不出意外的,Alice·White為本場競演排名末尾,本人情緒再度崩潰,結束後在等候室掩面而泣。
莫蘭和央金圍在一旁安慰她,奈何語言不通,除了簡單交流外,全靠肢體語言,最後Alice抱着莫蘭脖子,哭花了妝全蹭她身上。
沒了特殊助力,何星星獨唱效果平平,隻拿了第五順位,李遠帆出了好大一口惡氣,收工後忍不住和鐘一幸災樂禍。
鐘一大起大落慣了,對此表示平常心,倒是那日蘇比他在意,在旁和李遠帆瘋狂輸出。
“讓他得瑟過頭,最好下期能把他淘汰。”那日蘇氣場逼人,他斜觑一眼李遠帆的攝像師,壓低聲線“友好”提示:“鏡頭蓋,兄弟。”
對方戰戰兢兢合上蓋子。
李遠帆:“鐘一你從哪找的威猛先生?”
“他裝的。”鐘一唇角一勾,“介紹一下,他是我朋友那日蘇,著名的馬頭琴制作及表演藝術家,蒙古民樂研究員。李老師有用得着的地方記得聯系他。”
李遠帆在介紹聲中緩緩擡頭,瞳孔震驚。
李遠帆:“你說他是黑客帝國裡的特工都比他是搞音樂的可信。”
鐘一:“害,當然現在兼職明星保镖。”
那日蘇話不多說,當着他面來了一小段呼麥。
李遠帆:“…… ”
那日蘇得意地擡擡下巴:“怎麼樣李老師,有活介紹一下?”
“有這技術,該在台上的是你啊!”
“水平有限,隻能接點散活。”
“難不成還不如何星星嗎?”
那日蘇眸色一凜,譏諷道:“那比他還是綽綽有餘,回頭我也找個靠山。“
“靠山?呵……”
前方拐角處突然冒何星星,他雙手抱懷一臉傲氣打量來人,不屑一顧地說道:“背後議論算什麼東西?鐘一,你以為找了個這樣的……貨色,我就怕你了?”
“你說誰呢?”那日蘇臉色一沉,往前一步逼近何星星:“真該把你這張唱歌走調的嘴縫上。”
鐘一拽了下那日蘇胳膊,“别跟他糾纏。”
“縫上?那是否需要征求下我的意見呢?”
果然,何星星如此有恃無恐,全因背後有金主撐腰,羅志平陰森地探出身子,攬住何星星勁瘦的身子,猥瑣地笑了笑:“我還要靠這張嘴掙錢呢,更何況……”
“我還有别的用處……嘿嘿……”
羅志平朝鐘一看過來,眼神滑膩貪婪,令人心理不适。
鐘一微微後撤,避免與其正面沖突。
那日蘇呸了一聲:“王八配綠豆,做過什麼事自己心裡清楚。”
李遠帆自知硬杠不過,默不作聲低下頭,降低存在感。
“鐘一,别躲啊。”羅志平連看都沒看那日蘇,追着那道躲藏的身影吹了聲口哨:“我可是和許從嚴說好的,今天居然還能看見你……真是意外啊。”
那日蘇護着鐘一往邊上挪,“麻煩讓個路,别再……”
“别太把自己當回事。”未曾想,鐘一站了出來,“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退賽的。”
“哦?是嗎……”
那日蘇拳頭硬了。
鐘一咬緊後槽牙:“羅志平,我說到做到。”
“好啊,那我……勉為其難地期待一下。”
羅志平眯起眼邪笑,側身讓出一條道。
離開時,鐘一自覺背後目光凝視,宛如淬毒巨蟒伺機而動。
夜冷霜寒,桐州已入深秋。
許從嚴上車時,鐘一已經放下椅子睡着。
“最近辛苦你了,那日蘇。”許從嚴欠了欠身子系上安全帶,聲音裡透出深深疲憊,“開車吧,今天後台錄制還順利嗎?”
那日蘇放下防窺擋闆,商務車緩緩駛出電視台後門,繞過一群蹲點的私生狗仔,上了大道,那日蘇才輕聲說起冤家路窄的事。
許從嚴摘下眼鏡按着眉心,壓抑住燥熱火氣,咬牙道:“最近你跟緊鐘一,千萬别讓他一個人出門。”
“我不知道羅志平下一步計劃具體是什麼,但肯定會有不良影響。”
那日蘇瞄了眼反光鏡裡沉睡的鐘一,心裡一下沒了底。
他想起七年前,鐘一出事失聯兩個月,再見面時,人完全變了個樣——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嚴重軀體化并伴有失語症。
那日蘇帶他回烏蘭察布,看了醫生吃了藥,情況稍微好轉便又吵着回桐州。那日蘇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鐘一卻隻求他别告訴任何人。
桐州有誰?
有許從嚴。
可那日蘇再也沒見鐘一開心過,那個叫許從嚴的男人不在桐州了。
“許從嚴,七年前你在哪裡?”
許從嚴蓦地一愣,望向駕駛位,見那日蘇雙手緊握方向盤,是在興師問罪。
“七年前……呵……”許從嚴陷入回憶,自嘲地笑了笑:“我說我追去了法國,你信嗎?”
“我在國外三個多月,托人搜羅所有可能與鐘一有關的消息,差點被騙得底褲都不剩,後來實在絕望了……”
許從嚴停頓一下,看向睡得正熟的鐘一,搖着頭暗歎皆是命運捉弄,“後來回國,不想獨留在桐州傷神,去了北京,再也沒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