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設想真的很天馬行空，但細細究之，似乎又有那麼一絲道理。在想到這個點子後，芷若立即興奮起來，但很快，她就被澆了一盆冷水！

因為印證設想的實驗，最關鍵的一步，即“凝水成冰”環節，以她的内功修為，根本無法做到！

倒不是因為她的内功修為太低，而是要想做到用内力“凝水成冰”，必須是陰寒内力，而且是那種陰寒到了極點的内力，如打傷張無忌的玄冥二老所用的玄冥神掌，大緻可以做到這一點。其他的，哪怕是陰柔内力，也不成。

但問題是，峨嵋派乃堂堂名門正派，所習内功都是正宗玄門内功，雖因女子之故，所習内力略偏陰，但總體上仍不失中正平和。根本習練不出陰寒内力，凝水為冰更是無從談起。

尤其是門派核心内功武學【峨嵋九陽功】，本脫胎自【九陽真經】，而【九陽真經】所修内力，雖中正平和，卻還是偏于陽剛。經過郭襄改造後的【峨嵋九陽功】，更加柔和，适于女子修煉，但也與陰柔無關，更不要說是陰寒了。這樣的内力，就算是修到極緻，若無特别的運力法門，也是做不到“凝水成冰”的。

無奈之下，芷若隻好請教大師姐靜玄和師父滅絕師太，獲得了不少江湖逸聞和内力方面的知識，但可惜都沒什麼好的辦法。

據滅絕師太所言，江湖上習練陰寒内力之人寥寥無幾，這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旁門左道，所習的陰寒内力，雖也不乏獨特的内力修行法門，但多數都離不開引外界寒氣或更厲害的“寒毒”入體輔助，才能習有所成。至于具體的門道，都是一門一派的不傳不密，外人難以窺視。

說到最後，滅絕師太嚴厲告誡周芷若這個小徒弟，絕不能鑽研這些旁門左道的陰邪武功，以免誤入歧途。

芷若自然是鄭重答應。

她人又不傻，這種引外物入體的修行方式，她倒不至于如滅絕師太那些直接貼上“旁門左道”的标簽鄙夷之，但也能判斷出這不是修習内功的正途。

更何況，她隻是愛好探索内力的奧秘，附帶着研究了一些展現探索成果的“新奇”武功，可不是那種一心追求武力至高的武瘋子，這種陰寒内功威力再大，也入不了她的眼。

至于正道玄宗，雖推崇中正平和、陰陽互濟，但也有偏重陰陽各一的内功之法，一般來說，男性宗門偏陽剛，女性宗門偏陰柔，但這種内力，隻是陰柔，遠達不到陰寒的地步，想要凝水為冰也是做不到的。

“難道就沒有法子了嗎？”

“也不是沒有。”滅絕師太沉吟道。

她年輕時曾聽聞師父風陵師太講古，說是唐宋之際，中原武學大為昌盛，出過許多曠世絕學，其中就有“逆轉陰陽”之法，通過這種法門，中正平和及純陽内力，都可以轉化成陰寒内力，寒氣迫人，冷過冰雪，可以瞬間凝水成冰。

隻是滄海桑田，數百年滄桑巨變後，無數武功絕學失傳，這“逆轉陰陽”之法也隻是留下了一個名字，連其是哪門哪派高人所創都不知曉，更不要說什麼具體的原理、思路了。

聽了這些，芷若還是挺失望的，但也沒有灰心氣餒，畢竟師父說的“逆轉陰陽”之法雖然沒有分毫細節甚至有些虛無缥缈，但起碼說明前方并非無路，隻是自己還沒有找到罷了。

隻是，所謂的“逆轉陰陽”之法，眼下真的隻是一個名字罷了。芷若雖有心研究，但一時半會兒還真沒太多思路，進展自然也無從談起。

于是，暗器研究也就卡住了。

芷若隻能安慰自己，一番研究後并非一無所獲，好歹好歹，她也是研究成了“百花齊放”，雖然單個的殺傷力不足，但一下子能打出去100個暗器，那也是很厲害的好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