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課結束以後,關與澄就等在學校門口的路邊,一輛眼熟的車停在路邊,關與澄以為是傅開霁,正要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卻發現開車的不是傅開霁,而是助理。
程浩看出關與澄臉上的失落,不禁道:“傅總有點事,讓我來接小關先生。”
關與澄不知道傅開霁被什麼事絆住了腳,想來是公司事忙,他點點頭:“麻煩你了。”
他坐進車子後座,一路到了别墅。
他剛走進客廳,就聽見蘇姨埋怨的聲音:“也真是,年輕也老大不小了,還學小年輕打架,挂彩了吧。”
關與澄看見蘇姨手裡拿着藥箱,心頭一緊,連忙上前問:“蘇姨,您剛才說什麼,什麼打架?”
蘇姨看見關與澄,眼前一亮,一把将藥箱塞到他手中:“還有誰,當然是開霁,澄澄,藥箱就交給你了,你上樓去看看他。”
關與澄提了藥箱就上樓。
路過書房,發現半開車,關與澄敲了敲門。
“進來。”
關與澄推門而入,傅開霁坐在沙發上看文件,神情專注,右眼眉骨處一片紅腫。關與澄一怔,擡手輕輕碰了碰傅開霁的眉骨處。
“嘶——”
手腕被抓住,傅開霁擡起頭來,就看見關與澄拎着藥箱站在他旁邊:“澄澄。”
“蘇姨說你打架挂彩了,真的嗎?”關與澄垂眸看着他。
傅開霁不想說出實情,昨晚在酒吧被陳方晉沖進來就對着眉骨猛捶一拳,他反應過來,陳方晉更沒落着好,叔侄倆痛痛快快打了一場,他沒落下風。
他覺得這場架打的沒什麼不好,陳方晉自小跟在他屁股後面,長大了父母離婚稍有疏遠,但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知道他心裡頭憋着股不服氣,想較量較量,傅開霁索性他就陪他較量。
隻是說出來挺幼稚的,不想說這些讓關與澄平白煩心。
“在酒吧被誤傷了。”傅開霁含糊道。
“酒吧?”關與澄眉心輕輕蹙起,一雙眼睛擔憂地看着傅開霁。
傅開霁險些咬了自己的舌頭,哪壺不開提哪壺,看關與澄的神情,肯定誤會他去的那些亂糟糟的地方。
“不是你想的那樣,”傅開霁耐心解釋道,“是朋友開的清吧,改天帶去你看看,不過你不能喝酒。”
關與澄下意識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
“太晚喝酒……傷身體。”關與澄意識到傅開霁誤會了,他隻是在想,昨天晚上送完他已經很晚了,傅開霁還去酒吧喝酒。
傅開霁抓住他的手放在手心:“再也不了,都聽你的。”
關與澄臉上一熱:“我……不是這個意思。”
好像他在管束傅開霁一樣,他轉移話題:“我給你上藥吧。”
“好。”傅開霁拉着關與澄坐在沙發上。
關與澄拿着棉簽,小心翼翼地塗在傅開霁臉上傷處。傅開霁長相俊美,穿着黑色絲質居家服,本來是精英居家的模樣,眉骨上的傷痕平添了幾分混不吝,有種别樣的鮮活。
“好了。”關與澄放下手,傅開霁将棉簽扔到垃圾桶。
“明天是周末,約了定制禮服的設計師上門量尺寸。”傅開霁說道。
經一提醒,關與澄才想起來,訂婚的日子快到了:“好。”
吃完晚飯,洗漱過後,關與澄走到床邊,一怔,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床上已經分了兩床被子,一左一右,同色的被子,好像劃分好了領域。他悄悄松了口氣,鑽進被窩。
今天晚上應該不會再睡到傅開霁懷裡了吧?
身側床鋪微微下沉,傅開霁睡了進來,偏過頭來向他說晚安:“睡吧。”
關與澄躺在暖和的被子裡,放松地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關與澄還閉着眼,有些迷糊,感覺周身暖融融的,還有種束縛感。他睜開眼,擡眼看見傅開霁近在咫尺的俊臉,頓時瞳仁睜大。
怎……怎麼又滾到人家懷裡了?
他往旁邊一看,就見自己的被子被踹在一邊,兩人擠在一床被子裡,隻睡了床的左半邊。
他竟然睡覺那麼不老實,還鑽進傅開霁的被窩?
關與澄咽了咽口水,擡起指尖将傅開霁散開的上衣扣子一一扣好,小心翼翼地拿開傅開霁放在他腰上的手,做賊似的鑽回自己的被子。
剛鑽到一半,傅開霁睜開雙眸,懶洋洋伸出食指勾住關與澄的睡衣後領:“跑去哪兒?”
關與澄渾身一僵,耳廓頓時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