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菜分别是:荔枝白腰、蟹釀橙、草繩東坡肉、白燒羊肉、四寶燒鲈魚、炙子骨頭。①
“阿瑤,下次要吃什麼盡管和阿爹說。”他與花樓老闆有過節,隻當阿瑤饞肉吃。
阿瑤夾起筷羊肉放入許老大碗中:“阿爹,知道您手藝好,我并非為吃這口而是去嘗花樓冰飲。”
她又夾了塊東坡肉給海氏:“阿娘最近忙壞了,人瘦了,多吃些肉,往後爹娘歸沐一日可好?”
海氏捏好木筷,面色一頓:“鋪子人多,你一人忙不過來,阿娘不累。”
“别擔心,歸沐一日無妨,食客若想吃,我可跟阿爹學。”阿瑤怕了拍海氏,杏眼彎彎,眼神示意海氏嘗嘗東坡肉,“您和阿爹歸沐就去城中逛逛,好好休息,外面有我。”
由于花樓最近幾日生意火爆,鋪内人員少了些,愛好炒酸奶的食客是無論如何都要過來吃上一碗,蜜沙冰對他們來說隻是偶爾心血來潮,況且價格又讓人如此心動。
相較于花樓人滿為患,她的鋪子變得有些冷清很多,一得空阿瑤打發許老大夫妻兩人出去逛。
她和梁文宇則是站在門口,不知是誰先開的口,交談起來。
“鎮上新冰行想來也該開了,等有空過去瞧瞧?”阿瑤語氣平穩,絲毫沒有對新店開張的欣喜。
最近幾日的天氣是像要把人往火上炙烤一般,潑出去的水不過一盞茶功夫就被烤幹。鋪子内說是用冰較多,但降溫方面還是需冰塊來。
梁文宇随意得依在門框邊,雙手抱胸,神色散漫:“你是一點都不擔心有人要将你趕出此處!”
“他不就想看這幅模樣,店中無人?”阿瑤往後轉瞟了眼身後零星食客,“過幾日花樓就恢複原樣了,食客并非傻子。”
“對自己很有信心。”梁文宇話語中帶着調侃,餘光掃了眼身旁,“算算時辰,你爹娘也該回來了。”
“我叫他們兩人多轉轉,耗在此處無事可做,想來不會很早回來。”阿瑤道。
後廚多準備的黃魚她打算炸一炸當零嘴吃,又送些去學堂給兩個哥兒吃,最近七日說是老師不讓他們出門,想是有什麼課要上。
她去時順道瞧見旁邊冰行開業,竹筒在火爐裡燃的可響了,門口連放兩,周邊擠滿人。
店小二敲起銅鑼吆喝,阿瑤站的遠可也能聽清冰價,什麼大的四十文,小的二十文。
這些人都是曉得冰價貴至八十文一塊的時候,眼下跟瘋了般屯冰,近來無處離不開用冰,晚間還好一些,可屋子悶熱,放點冰涼快。
阿瑤對冰價能接受,她望見許老大夫婦站在人群裡,從她身旁經過的人推着運載滿車的冰塊,水滴順着木闆流了一路。
新冰行離她家近,許老大夫婦推着冰出來時瞧見阿瑤還高興叫了幾句,兩人像是撿到打便宜一般。
冰行夥計是個有眼力見的家夥,對鎮上賣冰飲的商鋪店家長什麼模樣心裡有數得很,對阿瑤恭維道:“您這是想買那種冰,多買我可給您便宜,最低隻要三十文一塊。”
“你能做主實在太好,要八塊冰質最純,越大越好,冰質略純,就要六塊吧,小些就行。”阿瑤說完跟着小二去後頭取。
但阿瑤發現後面人中有些人臉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原先的冰行中人,她看了幾眼收回探究目光。
許老大圖冰好放完一批冰又回來買,阿瑤候在外頭想找人租車,正好碰上過來的許老大就直接裝車回家。
她未把心中疑點告知許老大而是回到家中從每塊冰上各自挖取了小塊冰出來,照着前面l郎中交給的法子測試,未保安全。
“阿瑤,爹都檢查過一遍。”許老大搬最後塊進地窖,借着油燈微弱光圈,“出事那天阿爹去過冰行,今天的鋪子裡有幾個臉熟的,我和你想法一緻,覺着有問題。
“阿爹,估摸他們不敢再有第二次,打算另起爐竈,讓大夥都以為是新店主,其實還是原來那位。”阿瑤彎腰數了數冰塊,用木棍在邊上支棱起來防止滑掉。
許老大拿起鏟子往外邊挖了些土,把冰塊底部壘高:“咱們就隻當換了人,多屯些冰,省去後頭冰價昂貴。”
“我瞧着外頭好多人都是一個想法。”阿瑤等許老大弄好同出去。
臨走前交代了讓許老大和海氏今日都無需再去鋪子幫忙,兩人閑不住想着外頭冰價便宜多跑了兩趟買冰屯着。
多虧之前阿瑤有先見之明,特意挖了個地窖出來,反而方便後期屯滿。
阿瑤到鋪中是梁文宇自個做了碗蜜沙冰吃,他吃相一直都是相當斯文的,不緊不慢吃着,見阿瑤進來雙眼緩慢掃了眼,低頭吃冰。
後廚有些果醬不能再使用,存放麥子的地方都快被綠芽頂開面布了,長勢很好,蓋着布的地方外頭已經冒出抹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