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佳珉在一旁看樂子都笑飛了:“為工作犧牲一下怎麼了,小老闆都發話了,你沒權利拒絕。”
會議室鬧了會,葛蕭和成佳珉差點都要拿起玩具互掐了,幸好北總監拿着資料和戚毅然一起進來了。
“怎麼這麼熱鬧。”戚毅然笑着問。
北總監進來把門關上:“我們不是要開會嗎,你們想開腔開完會再去。”
大家都坐到了位子上。
大人玩具公司本質上其實就是個銷售公司,工作都是正經的工作,開會讨論當然也是很專業的商業方向的策劃讨論,是正兒八經不搞顔色的。
姜早一般就是坐在位子上安靜地聽他們說,再怎麼說他也是在實習的老闆,專業性上還得靠老員工把關。
“上次的扣扣内衣主題有哪些啊,能不能來點新鮮玩意啊。”會議進行了一半,成佳珉看着PPT說,“這種市面上多的很,一點競争力都沒有。”
“根據線上線下收集到的問卷分析其實可以看出,在服裝上大家更在意的是互動感和趣味性。”北總監,“我們的爆款上季度的銷量下降了7個百分點,這次是不是得弄出一些更勁爆的啊。”
會議室陷入思考。
這時,成佳珉cue了姜早:“小老闆,你有什麼想法嗎?”
突然被點名的姜早有一種上課被叫起來回答問題的感覺。
“我有是有想到過一個。”姜早頓了頓,“我在看問卷的時候發現一個很有趣的點,在追求體驗感的時候,用戶更多傾向于心理快感大于生理快感。”
“人本性中存在一種越禁越渴望的逆反心理,即越不讓我看,我越要看。在心理學上這叫做潘多拉效應。”姜早,“生活中這一效應也被廣泛應用,比如禁地總能吸引人們前來探險,猶抱琵琶半遮面更想讓人窺探美。”
姜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覺得或許可以往禁欲的方向設計這個季度的服裝,再結合剛剛北總監說的,感覺可以給每套服裝加上一個背景故事,在滿足視覺沖擊的同時刺激心理,給客戶帶來禁忌感。”
戚毅然一拍桌子:“哦我懂了!就像師……”
“噓——”姜早把手指放在嘴前,強行打斷他,“這個不能寫,違禁題材。”
戚毅然趕緊閉嘴。
“小老闆果然很專業呀。”北總監,“我其實一直有一個想做的主題,純欲校園風,以前公司沒有推出過這個系列。”
“哦哦哦哦我的愛!”成佳珉聽到這個就激動了起來,“惡劣危險的校霸受x波瀾不驚的學霸攻,溫柔單純鄰家大哥哥受x陰暗爬行深情弟弟攻,好萌!”
“你不去樓下BL漫畫公司當編輯真是屈才了。”葛蕭,“情/趣/用品更注重個體,你這全是CP。”
“我覺得大家都可以回去想想,偏向于‘禁’一點的服裝。”北總監,“一人一個方案,至少一套設計理念,到時候再集中讨論。”
收尾了一下後,會議結束,大家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姜早坐在電腦前面對着空白的文檔發呆。
嗯……純欲校園風。
到底是誰會覺得大學裡有東西适合搞情/趣的。
杏縮力強的東西倒還真不少。
早八教室裡一堆的活屍,令人發瘋的小組作業加聾人隊友,期末時滿群的老師菜菜撈撈,覺得自己賊帥賊拉自信的普信男,随叫随到的更年期導師。
太适合去魅了。
姜早揉了揉腦袋。
青年捧着臉,手心擠着臉頰上的軟肉,纖長的睫毛扇動,眉頭微皺看着電腦努力思考。
不過他現在也沒什麼時間思考了,當老闆可比他想象的忙死了,尤其是這個上季度結算的過渡時期。
“小老闆這個文件你簽一下。”
“老闆,那邊的貨需要确認。”
“不是這網這麼突然斷了,我正在看片取經呢!”
老闆是塊磚,哪裡需要往哪搬。
今天事情很多,加上姜早昨天沒有睡好,到了晚上頭疼得厲害。
部門加了一會班,下班打卡的時候都已經八點了。
“老闆你還好嗎?”成佳珉摸了一把趴在桌子上姜早的腦袋。
姜早扭了下頭,露出小半張側臉和成佳珉說:“我頭有點疼,可能是昨天沒睡好。”
“我的小可憐。”成佳珉捏了捏姜早的臉,“趕緊回去吧,都已經很晚了。”
“你們嘞。”姜早擡起頭,看這辦公室裡的人基本上都還在加班。
“季度末嘛,忙點正常。”成佳珉笑,“而且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姜早:“……你們這些喜歡上班的人愛好真的很小衆。”
成佳珉笑着摟住姜早的肩:“對了老闆,那邊的新樣你得看一看。”
新樣是那些指剛剛打樣出來的新款情/趣/衣/服。
“我給你裝個箱子你帶回去看吧。”成佳珉怕姜早累着,就把那些衣服裝了一個箱子,抱回來遞給姜早。
姜早接過箱子,低頭一瞥。
嗯,色彩鮮豔。
就是布料太少了點。
他拿起其中一塊布,翻來翻去,也沒看懂到底是裹在哪個部位的。
“這是?”姜早疑惑。
“你拿反了老闆。”成佳珉把這塊布轉了個面,順手就往姜早的身上比劃,“這個開叉在這邊,然後兩條線綁在這……這個手套過來,對,就這樣!”
姜早看着這套在自己衣服外面的幾根線,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真的是該遮的地方一個都不遮,不該露的地方全露啊。
姜早把身上衣服扒了下來:“……好,我回去看看質量哈。”
月亮躲進了雲層裡,天空是深藍色的黑,不知道是不是氣候緣故,夜晚的天看上去也莫名亮亮的。
姜早搬着這大箱子回家,在路上十分慶幸這箱子有個蓋子且外面沒有瑟瑟的圖案和文字,不然在地鐵上他絕對是人群的焦點。
好不容易進了公寓,姜早按了電梯,把東西放在了地上。
他臉有點泛白,抹了把額上的細汗,頭昏昏的實在不舒服。
手機振動,有個電話打了進來。
“嘿我早!去嗨不!”是白允凡的聲音。
姜早十分果斷:“不去。”
“你怎麼這麼無情,你都沒有聽我說完就拒絕我。”白允凡喊到。
姜早看電梯快點到了,于是把手機開成免提,彎下腰抱起箱子,聽着白允凡哔哔賴賴:“是我上次說的學術酒吧,他們有圍裙調酒師!”
姜早随意得嗯了幾聲:“好好好,那你去呗。”
“哎呀我早,咱們當然是要一起啊!”白允凡。
“我太累了米飯,你懂不懂上班的艱辛。”姜早走到自家的房門前,翹起一隻腿頂着箱子,伸手去開鎖。
“我懂啊我懂啊,就是因為懂才想帶你去放松啊。”白允凡不依不饒,“聽說可以看腹肌哦。”
姜早這個姿勢擰鑰匙不是很好擰,鑰匙挂件的鈴铛随着轉動搖擺輕響,耳朵旁白允凡還一直在“去嘛去嘛”。
“哎呀米飯,都說了不去了。”姜早颠了一下箱子,把膝蓋頂在門上,扶正箱子,換個姿勢重新插進鑰匙洞,還不忘和對面立flag,
“就算現在立馬有個腹肌男出現在我面前,我也不會……”
可姜早還沒開始擰,家門突然自己打開了。
迎面而來的就是微鼓起的大胸肌,輪廓分明,帶着微濕的水汽,向下是塊壘分明的八塊腹肌。
嗯?
姜早腦子空白了一下。
為什麼腹肌會來給他開門。
可這個問題還沒在腦子裡成型,先來的卻是重心失衡。
向裡打開的門沒有一點預兆,靠在上面的膝蓋沒了支撐,刹那間,姜早整個人直接向裡倒去。
他一個激靈,趕緊想去抱住大箱子,另一隻手下意識就去找東西扶。
下一秒,姜早五指大張的手,正正貼上了前方這塊漂亮的腹肌。
他感受到腹肌緊縮了一下。
連帶着從下腹延綿而上、蓬勃着力量感的青筋一起。
很燙,很硬,很真實的觸感。
姜早驚恐地擡頭。
他對上了周嶼遲那張冷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