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靜。
青年的手不大,晚上體溫有點涼,白白嫩嫩的和男人的腹肌形成強烈的膚色差。
為了平衡,他泛着粉的手指不自覺地内扣,摸進了腹肌半截指的溝壑,力度不小地貼着皮膚。
“嘶……”周嶼遲蹙眉,低聲啧了一聲,漆黑的眼看向姜早,毫無感情地說,“撬鎖就撬鎖,别對我動手動腳。”
姜早呆滞。
他都來不及疑惑為什麼他家裡突然多了一個人,看到周嶼遲的臉後完全是無意識,急忙收回手,趕緊想把門給關回去。
而還沒合上的門卻被站在屋裡的人一把扣住。
緊接着,姜早的衣領被猛地一拉,幾乎被提起帶進了屋内。
就聽“砰”的一聲。
伴着關上的大門,姜早被死死抵在了牆上。
周嶼遲微俯下身,單手撐着牆,像是沒什麼用力,精悍結實的胳臂支在姜早的臉側,居高臨下,神色寡淡,低頭看着他。
幾乎是很近的距離,隐匿在背光陰影裡的輪廓模糊不清。
眼前就是一張雖然很欠揍但确實好看到無法挑剔的臉,向下一點就是清晰的鎖骨和沾着溫熱水汽的大乃。
(O△O)!
姜早覺得自己心髒不是很舒服。
這是個什麼動作!
又不是在演戲!
别不穿衣服随便壁咚人家好不好!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姜早渾身難受,“你怎麼進來的,這是私闖民宅!”
“你家?”周嶼遲聲音很低,顯着漫不經心的淡漠,“這是我家。”
姜早:“?你把這個樓盤買下來了?”
周嶼遲明顯比他更覺得這個話好笑,撐着牆的五指微微收攏,冷臉歪頭,略些挑釁地說:“以前也沒發現你小腦這麼發達。”
“……”姜早比他急,“這明明就是我家,誰允許你進來的,趁我沒喊人之前快點給我出去。”
“别忘了,剛剛是誰自己關門要跑的。”周嶼遲依舊是淡淡的樣,“我好心請你進我家,你就對主人這個态度。”
我嘞個主人,高級生僻詞彙。
這倆男的壁咚着說話什麼的也太奇怪了。
于是姜早瞅了眼正正對着自己的大胸肌,嫌棄地說:“不是我說,你這動作……”
沒說玩的話在嘴邊打了個圈又咽回去了。
姜早餘光瞥見了被他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紙箱子。
一大塊一眼看上去就不對勁的禁密蕾絲布料大大的露在外面。
我滴天!!
周嶼遲看身下的人眼神不對勁,便順着姜早的目光打算回頭去看。
可突然,那雙剛剛摸完他腹肌的小手又“啪”地一下拍在他的臉上,硬生生把他的臉轉了回來。
周嶼遲:?
“你這動作太帥了!”姜早臉上捧着周嶼遲的臉,沖他甜甜一尬笑,彩虹屁張口就來,“太帥了周嶼遲,拜托你保持一下這個動作三十秒不動好不好啊。”
長得懂事的人賣起乖來顯得更聽話,眉眼舒得很漂亮,好像真的和對方有商有量似的。
周嶼遲眉尾一挑,眸光從眼尾掠過,掃過姜早,晦暗不明。
姜早見他不動了,立馬放手,蹲下,從另一邊鑽了出去。
他一滑跪就到了紙箱旁,急忙把露出來的衣服塞了回去。
天啊差點出大事。
周嶼遲要是看到了這些東西他該怎麼解釋。
無法解釋。
這個瘋狗隻會覺得他是個欲求不滿喜歡穿這類衣服消遣的變态。
簡直是天大的把柄。
他都還沒抓住周嶼遲的呢,絕對不能讓他得逞。
姜早把小蕾絲吊帶處理好,想着該怎麼處理這一堆東西,回頭一看。
隻見周嶼遲不知道什麼時候轉了過來,正側着腦袋看着他。
姜早這才看清楚他的全身。
男人剛洗過澡,身上隻穿了條寬松的長褲,裸着上身。
明顯刻意鍛煉過的身材,結實強健,脊背寬厚,隐隐約約的人魚線和整整齊齊的腹肌,散發着侵略性十足的雄性荷爾蒙。
而側腰處赫然是那片他高中便見過的紋身,一個被割裂撕碎的時鐘。
姜早聲音都有點抖:“你你怎麼轉過來了。”
“三十秒到了。”周嶼遲瞥了眼跪在地上膝蓋粉紅的姜早,說,“早早,站起來。要行大禮等過年。”
姜早:“……”
姜早被這極品身材弄得有些發愣,可一聽到周嶼遲的聲音,很快便又清醒了過來。
白瞎了這身肌肉。
姜早撇撇嘴,有點不好意思往周嶼遲身上看:“你先去穿件衣服行不行?”
周嶼遲低眸,過了會像是輕笑了一下,随後擡起頭說:“我還以為你挺喜歡的,又摸又捏的。”
“……”姜早兇,耳朵臉頰都有點熱,“叫你去穿你就去穿,不然我可要報警了啊。”
周嶼遲沒再說話,走進隔壁的房間應該是去穿衣服。
姜早趁着會兒功夫,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抱着紙箱就跑進自己的房間。
他趕緊關上門,久久不能平靜。
我去。
上一個班怎麼家就被偷了。
周嶼遲為什麼會在他家,為什麼還洗了個澡,為什麼還有一個房間。
鬧鬼了吧。
姜早把上班的工作用品放到了櫃子裡,然後看了眼自己房間豐富多彩的,覺得人更不好了。
…………最可怕的是那個人進來過這間房間。
姜早打了寒顫,悄咪咪打開門,探出腦袋往客廳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