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是電影院,姜早估計都要原地跳起來了。
“你瘋了吧!”姜早輕斥,氣憤地踹了周嶼遲一腳。
不就是吃一桶爆米花的時候碰了碰抓了下手指嘛!這麼純愛的事情怎麼從他口中說出來就這麼變态啊!
看着周嶼遲一副得逞似的表情,姜早可以确定,這家夥就是在逗他。
絕對是這樣的,周嶼遲從小到大就喜歡看他出洋相。
姜早不理他了,爆米花也不吃了,薄薄的臉皮撩一下又有點紅,白嫩嫩紅撲撲,還帶着些肉感。
他氣呼呼地喝着可樂,有些時候真的很想給直男上一課,讓他們見識一下男同的可怕。
周嶼遲看又把孩子惹到了,便自覺得不再說話,好心地把爆米花放在兩個人中間,方便姜早更好拿到。
姜早毫不客氣抓了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裡,小聲地說:“可以了吧,電影看完我們兩清了。”
周嶼遲不緊不慢,看着電影裡面相擁的男女主,說:“清什麼。”
姜早:“你問我?”
周嶼遲:“我沒說讓你這樣還。”
姜早:“那你幹什麼要拉我來看電影?”
周嶼遲:“突然想看。”
姜早:“……”
姜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就說周嶼遲怎麼會這麼好心,居然用這麼溫柔的方式報複他。
好不容易熬到電影結束。
其實這部電影整體來說還是挺好看的,基本達到了姜早的期待,雖然有些地方确實太古早太無聊了,但好在男女主也很配很好磕。
姜早也不等周嶼遲,自己先出了門,周嶼遲在後面大步跟着。
周嶼遲上了車,姜早坐在副駕駛,臉朝着窗外,似乎不想理他。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不能再去和早早說話了,不然他會更覺得他煩人。
一路無言回到了家,周嶼遲靜靜跟在姜早後面,和他一起進了房子。
周嶼遲把大門關了,姜早站在他身邊,彎下腰在換鞋。
他還是那麼漂亮,生起氣來也很讨人喜歡,濃密的眼睫随着眨動輕顫,眼窩深得剛剛好。
随着彎腰的動作,姜早松垮的衛衣領口敞開,可以看見胸口随着他清淺的呼吸上下浮動。
很白,就會顯得很粉。
周嶼遲目光停留了數秒。
他還沒來得及移開,突然見彎着腰的人姿勢沒動,卻微微擡起頭。
目光交彙,青年暴露在視野裡的身材得沒有一絲贅餘,那張臉也是,無辜又單純。
就聽他緩緩脫口而出:“想看?”
周嶼遲明顯愣住了。
雖然他看得一直正大光明,但這好像是第一次被姜早親口問出,而且還是那麼意味不明的一個詞。
姜早直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向前走了一步,看向周嶼遲,一雙杏眼彎彎的,水潤清澈。
眼裡的白膩更加明顯,帽衫軟軟垂在腦後,青年骨骼凜冽卻不乏肉感,嫩得想讓人吮吸。
周嶼遲因突如其來的貼近而意外,姜早見他這個反應便更高興了,隔着快要貼上的距離,嘴唇微微張開,開口的嗓音是裹着慵懶的南方軟調:
“那你就想着吧。”
周嶼遲:“………”
姜早看着周嶼遲臉上說不上是什麼的表情,十分得意,終于出了口氣。
吓死了吧直男!
直男撩gay天打雷劈!
姜早調戲完滿意地跑回房間,啪地關上了門。
周嶼遲站在原地好久,眼黑如深潭,咬了下後槽牙,彎起手指緊攥成拳抵在唇上,阖眼,片刻後又睜開。
他不語,額上青筋明顯,但抓不住人,隻能先回到自己房間把衣服換了。
過了一會,周嶼遲似乎聽到隔壁傳來洗澡流動的水聲。
淅淅瀝瀝的,隔着牆離着一段距離就顯得朦胧,不确定到像是幻覺。
撩完人的孩子心安理得開始洗澡。
周嶼遲坐在床邊,喉嚨渴得厲害,有點想吸煙,于是拿了顆棒棒糖剝開塞進嘴裡。
明明剛剛看完電影,他卻一點都想不起電影的劇情。
腦海裡不斷閃過坐在身旁的人,冷調的電影光暈打在青年身上,隐約照亮一點輪廓,他吃着爆米花,飽滿的唇肉陷進去一點,唇瓣上帶着濕意,黑暗讓這片晶瑩更加顯眼。
周嶼遲再仔細看看,看他勻潤的肩膀,細窄的腰,或者是他親自剝落衣服,站在他面前洗澡……
水聲停了。
男人漆黑的眉梢寂靜,沒什麼耐心再含着糖,咬碎後低下了視線。
他的房間布局很簡單,可能是本身也沒有什麼東西,便感覺有點空蕩。
床的房間有張書桌,書桌上放着電腦,以及一個完全不像是會在這裡出現的裝着幸運星的瓶子。
周嶼遲看見幸運星瓶後,臉色瞬間清冷下來,眸光沉了幾分。
外面起了風,風聲簌簌,葉子應該又被打落不少,空氣卻悶悶的。
他看着幸運星瓶沉默片刻,伸手上前打了開它。
—
姜早一覺睡到自然醒。
昨天嗆了周嶼遲,他心情特别好,美美睡了一覺後睜開眼,給世界一個大大的擁抱。
他打開房門伸了個懶腰,走到客廳,發現周嶼遲房間門是開着的,裡面并沒有人。
姜早左看看右看看,沒發現周嶼遲的影子。
“周嶼遲?”姜早試着喊了一句。
沒人回。
“瘋狗?”姜早又喊了句。
還是沒人。
姜早在垃圾桶旁蹲下來,朝裡喊了一聲:“傻逼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