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對角那兩個人直接起身往二樓而去,就連店小二和掌櫃都隻是跟在他們後面。
李飛看着那兩個戴帷帽的女子,眯了眯眼睛,拉着林宥,“走,上去看看。”
林宥驚訝地捂着嘴,似乎是沒想到這麼謹慎的人還會看熱鬧,跟在李飛後面,一臉驚奇地上了樓。
叫聲是從中間的客房傳出來的,他們上來的時候,門已經被店小二撬開了,隻見裡面兩個男人嫌棄地捂着口鼻,在他們對面的地上躺着一個穿着白色紗裙的女人。
那女人額頭上一大片血迹,胸口微微起伏着,還有一口氣在。
“姑娘,你怎麼這麼傻,做什麼要尋短見啊?”剛剛上來的其中一個戴帷帽的女人蹲在那個女人面前,輕聲問道。
姑娘眼淚汪汪說不出話來,站在屋裡的男人倒是開口了:“就是,好吃好喝地養着你,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娘死了,讓你伺候下我爹你還要死要活了,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哎呀,行了行了,你們爺倆也真是晦氣,在我這裡死了兩個女人了,趕緊給我弄走。”掌櫃非常嫌棄地罵了一句,其中那個年長的男人趕緊點頭稱是。
李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個戴帷帽的女人,一直到另一個女人扶着她起來,拖着她離開,他才堪堪回神,心下全是震驚。
客棧裡的插曲結束,他們就離開了,并沒有多留,走的時候小二說那桌客人幫他付了錢,李飛心下的疑惑更深了,一路尾随她們一直到了晚上。
她們應該是要去烨國,這和李飛的路線一緻,而且也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夜路。
等出了小鎮,進入樹林,李飛加快了步伐,身後已經有人跟了一會兒了,他得想個辦法先甩掉才行。
因為帶了個拖油瓶,李飛速度慢了不少,周旋了一會兒,離那兩個女子有些距離後,他們被一群人包圍了。
剛剛客棧裡那對父子站在陰暗處怕得要死還不忘強調:“軍爺,這個男的絕對就是靈山逃出來的叛賊,你們可别忘了給我們賞錢啊!”
黑衣人都戴着蒙面,根本不像軍人,倒像是花錢雇來的殺手,他們中有人手裡拿着李飛的畫像對比了一下,和後面的人比了個手勢,其他人立刻圍了過來。
李飛拆了他黑金刀上纏着的黑布,準備迎戰。
正在此時,天空中突然一團黑霧擋住了月亮,樹林裡沒了月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幾個黑衣人連忙倒退出去幾步,有人說道:“小心有詐!”
樹林裡本就寂靜,此時風聲可聞,視線如此昏暗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怕中了圈套小命不保。
“啊!有鬼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氣迷茫開來。
“大家小心,用神符!”
窸窸窣窣的翻找聲後,又有人大喊:“啊,救命啊!”
“沒用,神符沒用,大家快跑!”
“啊!”不遠處一聲尖叫後一股子難聞的氣味傳來,黑暗籠罩下,他們兩個顫顫巍巍地說:“軍爺,這裡好像有鬼打牆啊,逃不掉,我們逃不掉了!”
随着那些恐懼的顫音,一雙黑紅色的眼睛在林子裡穿行,留下一道道血紅的殘影。
“誰!什麼人?膽敢使用邪魔之術,必遭天罰!”
說話的人是黑衣人的領頭的,他話音剛落,隻見一個穿着藏藍色衣裙的女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
黑衣人吓得全身冒冷汗,但也不敢退,隻能橫着脖子用刀指着她大吼:“妖女,還不束手就擒!”
女人頭上戴着獸骨做的發箍,胸前的獸骨項鍊閃着寒光,她沒有任何表情地反手舉起匕首走到黑衣人面前,一刀劃開了他的胸口,避開了所有的要害,就這麼一刀接一刀地劃了下去。
黑衣人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劃了數刀,等他終于緩過氣來時卻發現他根本動不了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淩遲。
另外一面,客棧裡的那對父子已經吓尿了,雙雙抱在一起,驚恐地看着圍着他們亂竄的紅色眼睛。
“啊!求求你放了我們吧,我們不值錢,不值錢啊!”
兩個人的哀求聲吵得緊,下一秒,聲音戛然而止,“兒子,兒子你,你怎麼了?”說話間老頭子被他兒子喉間噴出來的血嗆到了,一邊咳嗽,一邊猛地推開了他。
“你已經殺了我兒子了,就别殺我了吧,求求你了!”老頭子咳得上氣不接下氣,急忙跪在地上求饒。
血紅的眼睛突然變大數倍,死死盯着他,“想死?哪兒有這麼容易?”
這聲音和老頭子的一模一樣,他突然想起來,花姑臨死前,他也是這麼說的,他還說等他爽完要把她賣去靈山,讓她在那裡被萬人嘗千人磨,永世不得翻身。
“花姑,花姑,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了饒了我,我多給你燒紙錢,我,我,啊!”
他本就什麼都彌補不了,花姑也不需要他的忏悔,老頭子的肚子被刨開,腸子流了一地,但他和他兒子都暫時不會死,他們會在這裡等着山裡的野熊來慢慢享用,這是他們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