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的心猛地一顫，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會覺得會有很不好很不好的事發生，并且伴随而來的還有一種酸脹的無法排解的……愛意？

他近乎呆滞，這兩種情緒為何會同出一人，更何況……

他仔仔細細看向子虛，他的确是第一次看見他。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但他的嗓音還是近乎沙啞，燦金色的眸子也稍顯暗淡，他眨了眨眼睛對面前的子虛說道：“不知道友從何而來？”

子虛隻當做沒看到太一的異樣，隻淡淡說了句：“自昆侖而來。”

話落，子虛的心裡不禁歎了口氣。

這就為什麼他當初甯願去找羅睺解決“心魔”問題也不情願去時間長河裡“洗洗”（時間長河在一定程度上能将“旅人”身上的“異常”沖刷融入時間長河，這種沖刷下來的東西對于一個生命體或許會很多，但對于時間長河而言并不算什麼）。

當初他去到時間長河也不知道被“沖”掉了什麼東西，導緻如今的修為見長的太一帶着“異常”。

子虛微微閉眼，他注定和妖族不是一起的啊，他雖然沒有道德，但也不想如此陰晦，至于太一……

他的默默看向腰佩東皇鐘的太一，他和鴻鈞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

子虛難以對鴻鈞産生強烈的、俗世意義上的“愛”，相應的，鴻鈞也是這樣，因為他和祂都知道自己無法任由情緒上湧，哪怕願意品嘗這“奇異”的一刻，他們的神魂也會本能的制止.

祂們無法用盡全力去揮霍，有時候實在是到了極限甚至也隻會吝啬地擠出一小點來支付他人的情感……

很吝啬，對吧。

*

子虛和太一一路上沒有說話，不過太一并沒有制止子虛跟着他，他好似忘了他完全可以從子虛這裡取出通天帶給他的禮物然後讓子虛離開，最後因為禮數他還會讓下屬取出一件普通的回禮。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相反，他沒有向子虛詢問“來自昆侖的禮物”，而是帶他去了他的寝宮，他獨有的領域。

*

太一的宮殿就像他想的那樣，很……

怎麼說呢？

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實則是太陽火灼燒的火光。

看到這座宮殿，子虛突然有些同情【天道】，在他的印象中這座宮殿并不止被用一次，也就是說這座宮殿還會迎來第二任主人，并且看着這大劫越來越“小”的樣子，這座宮殿留下的“遺迹”，第二任主人可不一定會“完全脫手”，也就是說【天道】最後還要“清洗”一遍。

啊……

他的心情明朗了。

“太一……”

太一轉身看去，看見子虛的神情頓了頓，他莫名地知道他想說什麼，于是幹脆利落地打斷了他的話，脫口而出：“這裡很安全。”

話落，兩人都頓了頓，這種靜谧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子虛的突然興起的一笑，“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将通天的禮物交給你了。”

太一看着他的動作沒有出聲，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他看到那一抹笑的一刹那種靈魂都在顫栗抖動的感覺，他既驚喜于這一瞬的瑰麗也不可避免地感到焦躁。

如果他化作了原形，他現在的羽毛一定是炸開的，他這樣想着，也不自覺地笑了，也不自覺地放下了一直掐着手心的指尖。

子虛隻微微撇了一眼就回過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