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先前還未斬三屍時想的是沒了大多數情緒的自己定會約束好三屍，祂和子虛想的一樣，祂覺得自己定然能做到。

事實也大差不差，鴻鈞的确将三屍打壓地十分的狠，但是……

鴻鈞沒想到的是祂把惡屍交給善屍“改造”，結果卻是善屍被惡屍“說服”了。

善屍也不打算“裝死”了，反而跟着鴻鈞下界。

本來鴻鈞是沒有理會的，隻當做牠心血來潮。

到達不周山頂後，又看見了太一二人，鴻鈞忽的停住了離開的步伐，向他看去。

而後又不經意看見山腳下的三清與子虛，鴻鈞便不打算盡早離開。

可祂也不知道就在子虛到達山頂的那一刻，善屍居然發出這麼一聲“飽含情誼”的話語來。

相較于惡屍直截了當的“動手動腳”，善屍卻是明裡暗裡的“挑逗”。

*

通天看了看不遠處的道人，問子虛，“唉，子虛，那是誰啊？”

子虛輕而易舉地聽出通天口中的揶揄，稍稍平複的心态又有掀起波濤的前兆，他盡力克制口中的不滿，盡量公平的說，“遠一點的說法是比較熟的陌生人，近一點……”

子虛看着鴻鈞，哼笑道：“那是我僅存的族人……”

頓了頓，子虛發現他好像說漏了羅睺，于是不留痕迹地填補道：“……之一。”

通天：“？你族人加上你有幾個啊？”

子虛慢條斯理道：“三個。”

通天突然哽住，不過還是寬慰道：“這也沒什麼啊，你想啊，按照你的說法，我也是隻有兩個哥哥，加起來我們這一族群也隻有三個。”

不遠處的帝俊忽的笑出聲來，通天與子虛的對話聽得清清楚，于是他也加進來說，“那按照你們的說法，我也隻有太一一個弟弟，我金烏一族也隻有兩位罷了。”

通天恍然大悟似的跑到兩隻金烏面前，“嗯？也不對啊，帝俊，你不是要和羲和結為道侶了嗎？還有太一，你們金烏一族以後必然不會隻有你們兩個。”

……

子虛心中淡淡地想——的确不會隻有兩個，準确來說，在未來，【天道】也隻需要一個金烏罷了。

他依舊站在原地，心裡這樣想着，又想到帝俊的那句話，心中嗤笑，這族群一說，他的說法與他們的卻是不同。

這般想着，他又擡頭看向前方迎風而立的紫衣道人，不知怎麼的子虛向前邁了一步。

而後好似想起什麼，又停住了步伐，不過一瞬，他又想到——

這世間，唯一懂他所說的，除了被封印的羅睺與待在盤古殿的真靈，懂他的也隻有眼前人罷了。

一邊想着，他一邊向鴻鈞的地方走去，腳步輕盈。

略顯冰涼的風吹落樹梢的繁花，隻餘鼻尖幽香……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視鴻鈞的眼睛，在裡面看見了自己的身影……

良久，子虛好似想通了什麼，轉身離開。

而鴻鈞，也乘風而起，離開了不周山。

不過……

一隻銀灰色的蝴蝶自鴻鈞的袖中飛往子虛，子虛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後将其收入袖中。

*

“子虛，那是誰啊？”

通天從太一身旁離開，跑到子虛身邊。

子虛聽到這句話，掀開眼簾，發現三人都看着他，還有剛到的、隻見到鴻鈞離開的身影的老子、元始二人。

子虛：……

“祂啊……”他似笑非笑，“等不了多久，你們就知道祂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