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吃完了…”一個小朋友拿着餐盤給他檢查。
“嗯，乖。”
“叔叔，我也吃完了…”
“我也吃完了…”
“……”
蘇扶月坐在角落裡，一邊吃飯一邊笑。她家的大灰狼管孩子還挺好用的…小朋友沒有一個吃剩飯！！也沒有人挑食！！
“叔叔，你長得好帥啊…”
“叔叔，你和蘇老師是男朋友女朋友嗎？和林老師還有唐叔叔一樣嗎？”
“叔叔，蘇老師可溫柔了，你不能這麼兇她的，她會哭的…”
“就是，蘇老師天天躲着哭！她是愛哭包！”
“林老師就不哭，林老師被唐叔叔揍了還笑。”
“對，唐叔叔還打她屁股…哈哈哈哈哈！”
他看了一眼扶月，原來，她會天天哭啊…他心裡好自責…
“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把她衣服裹好，她肚子大了，羽絨服拉上去有點緊了。
“你許我出去了？”
“我…我不是關着你…那個，康铠，跟蹤你很久了…你也知道，當時他去伯明翰殺我的事…我是怕他傷害你…”
“我帶你去個地方！”她拉着他往廊亭跑。
“你躺下，閉上眼睛…”
他乖乖聽她的安排，躺下，閉上了眼睛。
她的吻，細細密密地落了下來。
“唐玉風，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
“我對顧西樓，冷漠得連我自己都害怕了。我不是不善良，不是對他一點親情都沒有。是因為我不想你難過，所以我可以對他冷漠。你明白嗎？”
“就算你想要他的命，就算你真的殺了他，去坐牢了…我還是會愛你…”
“我沒有。我沒有做…不是我。”他解釋。
“嗯，我相信你。那你，還有秘密瞞着我嗎？”
他沉默了…
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但是想了想，還是說了。
“有的。你知道了以後，可能會恨我…也可能不會…我不知道…”
“如果我永遠不知道，會影響我的生活嗎？”
“不會。隻要有我在，你一直會很幸福。”
“嗯，那不要讓我知道。”
“康铠，不是好人。你要離他遠一點。當初，我提前去了伯明翰，你還記得吧？”
這件事，扶月有印象的。
“你說總感覺家裡有人，就是他的人。那個人被忠叔和阿林抓到了。你當時誤會了，他們是要把那個人打暈，等我回來處理，你以為是你。”
他握着她的手，她的手不暖。
“回去吧，這裡冷。”
她不肯，非要再親一會兒。
“再親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要打野？”
“那還是回去吧…”
*
唐玉風手摸着她的肚子，“日子是按最後一次例假的時間算的。六個月了？”
“嗯。很調皮，很喜歡動。”她很開心，他還知道查怎麼算孕周期。
“月兒，我…我以後有空就來看你好嗎？”他還是有些擔心，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有沒有事，畢竟他藏了很多秘密都沒有告訴她。他總是有深深的不安感，缺少安全感。
“好。我和寶寶也想念你，想要你來。”
他聽她這麼說，把她摟到了懷裡，深情地吻了上去…
“讓我伺候你…”她紅着臉，脫了衣服，主動取悅他。她心疼他在生意場上辛苦奔波，飛來飛去；他在外雷厲果決，不講情面，在她面前，卻是這麼的小心翼翼…
他們在這個房間裡溫存了一番。他很溫柔，怕傷到她和寶寶。
“我好想你…月兒…我不要你離開我。”
“我不會離開你…”
“你也不要愛上别人。”他像小孩一樣，想聽到她的保證。
“我不會的，我隻愛你一個。”
“蘇扶月，你受的委屈，我會幫你報仇。等我做完了該做的事。我把你接回家，你想去芳園還是小白樓。都可以。”
他向她保證。扶月沒有說話。摸着他胸前的鍊子，挂墜是他們結婚時的戒指。他平時都戴着，今天怕硌到她，挂在脖子上。
“你考慮過寶寶的名字嗎？”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有一個字，我很喜歡。”他嘿嘿一笑。想逗逗她。
“什麼字？”她很好奇。
他拉過她的手，在她手心裡寫上了那個字。
“這個字…好像有些普通，和小紅，小蘭一樣…”扶月甚至覺得這個字有點土。她懷疑是不是家譜裡出的這個字…
“你不懂…這個字，主要含義是結構…你得會拆字…”他還沒說完，就被阿月狠狠咬了一口！
“你休想用這個字！！！你怎麼不用你的風字的？！！！”
“主要日加風，它不是個字啊…”
“呸！你别讓我無法直視寶寶的名字！你趕緊給我重新想！！！”她小手亂打他。
唐玉風趕緊求饒：“不逗你了。我想的，叫元澤。有恩澤，感恩的心的意思。男孩女孩都可以用。諧音‘原則’，你喜歡嗎？”
蘇扶月覺得這還差不多，還挺好聽。
“隻是，奶奶會不會不高興…以後唐姓怎麼辦…”
“你要是願意，就再生一個。姓唐。不願意就不生了。我再找個小妾生一個姓唐的…”他又逗她。
“你皮癢，嗯？再貧嘴，我就讓你和小朋友們去睡！”
“老婆，我錯了。我不皮了…奶奶同意這個孩子姓元。後面如果我們有二寶，就姓唐。元繼哲也同意的。沒有也沒事，不強求。反正我會努力的…”
華江市的深秋早冬，還是挺冷的。尤其是晚上。在溫迪撫育學校的大門外，有兩個身影在看着…
他們站在風中，抽着煙。
其中有一個人，把煙頭扔到了地上，用皮鞋碾碎了它的身體…
他們擡頭看着二樓亮着燈的房間。
“你難受嗎？”
被問的那個，手裡的煙還沒燃盡，他深吸了一口。點點頭。
“第二個孩子，姓唐。但是這次，我覺得，也可以姓顧。”
顧西樓苦笑了一下，也把煙頭扔到了地上。
“我未必有那麼好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