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英抱着畫冊，倚着門框調侃，“我說怎麼都打了電話，半天還不見人...”

韓嫣将碎發别到耳後，紅寶石折射的光斑在她頸側跳動：“二姐的寶貝借我玩兩天？”

經過李芝英身邊時，她故意将尾音拖得綿長，像小時候讨要糖果的模樣。

“拿去吧，小土匪。”

李芝英作勢要拍她後腦勺，腕間的梵克雅寶手鍊在空中劃出金綠交錯的弧線。

等門扉重新合攏，她才轉身對身後靜立許久的男人颔首：“鄭代表，這批秀場限定款...”

話音突兀地懸在半空，李芝英疑惑地往後看。

韓國Sl集團的這位新任副總裁仍望着門扉方向，鏡片後的眸光晦暗不明。

當他終于轉過頭時，唇角揚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方才那位小姐，是令妹？”

……

韓嫣正坐在會客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翻看桌上的時尚雜志，雜志頁腳被韓嫣無意識地卷起又撫平，最新季的秀場圖在指尖嘩啦啦掠過。

“那我送您下樓。”李芝英陪着客人，細高跟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韓嫣将雜志合攏抵在腰間，也看着二姐的客人，颔首時發間的紅寶石在耳後晃出一線暗芒，“您慢走。”

這個恰到好處的社交距離本應終結在玄關處，可擦身而過的瞬間，對方突然駐足轉身。

鄭成浩的右手懸停在半空，“鄭成浩，幸會。”

韓嫣看着眼前伸出的手，愣了兩秒也虛虛搭上對方指尖，“李素珍。”

沒把剛才的插曲放在心上，韓嫣從帆布包裡掏出個用報紙裹了好幾層的長方形包裹，邊角還用透明膠帶纏得嚴嚴實實。

“給二姐，你的生日禮物。我托人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她故意把包裹往櫃台上一磕，震得旁邊的咖啡杯晃了晃。

李芝英接過時倒吸口氣，指甲刀劃開膠帶的聲音刺啦響。

泛黃的紙張上鉛筆線條有些暈開，右下角還沾着塊咖啡漬。

“真是他早期的手稿！”

她指尖懸在紙面上一厘米處比劃，“你看這個收腰設計，和後來米蘭那場秀......”

“物流費比手稿還貴。”韓嫣扯了扯被空調吹得發涼的肩膀，耳後的紅寶石跟着晃了晃。

她今天特意穿了二姐去年送的白裙子，腰間的褶皺設計還是照着這手稿改的。

李芝英突然退後兩步，手機鏡頭對準她，“站着别動。”

閃光燈亮起的瞬間，眼前韓嫣一身亞麻白色V領無袖裙，全身隻有發間鑽石流轉，耳後鴿血紅輕蕩。

“下個月櫥窗就用你這身打版，配那件駝色大衣。”

李芝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圈韓嫣，露出滿意的表情笑眯眯說道，“素珍，你要不給我店裡當模特吧。”

韓嫣聽到二姐的話，也笑出了聲，“二姐不會是不想花錢請模特，就找我來吧。”

二姐點點韓嫣的額頭，“我虧誰也不會虧你的！按市場模特最高價！”

韓嫣也笑起來，“二姐是故意挑在生日這天說嗎？我沒辦法拒絕姐姐啊。”

李芝英也捂嘴輕笑，“那我就當你同意了。”

韓嫣摸出震個不停的手機，鎖屏彈出三條新消息。

“不過，二姐你今天生日還要忙工作啊？我們什麼時候去餐廳，正勳說餐廳包間最晚保留到晚上八點。”

李芝英看了看表，從抽屜抓了一把水果糖塞進韓嫣手心。

“素珍你先在店裡随便逛逛，再等我兩個小時吧。唉最近太忙了，我還有點事情急着要處理。”

韓嫣看着手裡的水果硬糖笑了起來，玻璃糖紙在射燈下閃着光，還是小時候學校小賣部賣的那種。

姐姐還當我是小妹妹啊。

李芝英走後，韓嫣剝開糖紙，草莓香精的甜味在嘴裡化開，和小學時候吃的一個味兒。

韓嫣也在店裡閑逛着等李芝英，随意挑選翻看着店裡懸挂的新品衣裙，沿着挂衣架慢悠悠地晃。

身後忽然傳來女生的說話聲，“你去吧！你去吧！”

“問問那個女生裙子在哪裡買的啊？這個版型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