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見，我将咒靈吞噬掉了。”空想了想解釋，“不過他們也是自願的。”

“喂，小鬼”甚爾靠着樹，樣子看起來毫不在意，“告訴我，你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能吞噬咒靈？”

空不理解甚爾的憤怒從何而來，隻是将有記憶的部分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甚爾

說到她怎麼會的反轉術式，以及父親大人的願望，還有漏壺先生他們的時候，甚爾面無表情的抓爛了一棵樹，樹上的鳥被驚飛，樹幹倒下“彭！”的一聲，本就空蕩蕩的地方顯得聲音更大了

為什麼？你們這些咒術名門不是很重視天才的嗎？不是在意擁有術式的人在意的不得了嗎？不是對這些強者很追捧嗎？不是對小姑娘千嬌百寵嗎？

為什麼小姑娘擁有了他所沒有的一切，卻過得比他這個爛人還不如，甚至更凄慘

“咒術師們，還真是爛透了啊。”甚爾一臉猙獰

他想到了那個在角落裡偷偷哭的小姑娘，那個在他離開的時候卻說羨慕他的小姑娘

又或許，被重視被寵愛隻是他一廂情願的幻想

他因為沒有術式被嘲笑排擠，被家族放棄，他以為有了術式和常人望塵莫及的天賦就一定能為所欲為，在整個家族裡說一不二

可是，甚爾看着依舊眼神清澈看着他的空，上前摸了摸她的頭

他以為那幾個小時，是他腐爛人生中遇到的一件好事，可是對她來說，是不是讓她更痛苦呢？0咒力的人可以說離開就離開，有天賦的人反而什麼都做不到

“痛苦嗎？”那個時候，更疼吧？可是那個時候不會有人在意

空搖搖頭，她并沒有感受到痛苦，或許那跟弦斷掉之前可能有？她隻是平靜的說：“隻是有一些難受，做人真的好難。”

“哈哈，是啊”甚爾苦笑道，“有時候做個普通人反而比咒術師要好吧？”

空想了想，并沒有回答

“走吧，我帶你回去”甚爾伸手拉住空，就好像他當年抓住了她的手一樣

“回哪裡？”

“我顧客給我住的房子。”

電話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甚爾接起電話

【我說甚爾，你打算把這小崽子留我這裡到什麼時候？我自己女兒我都懶得管，再不領走你直接入贅我們家好了】

“啊，可以啊”甚爾毫不在意的回答

【哈？你認真的？】

“嗯，反正我現在也沒地方住，你說什麼時候？”

【……你過來見面說吧】

“挂了，還以為能找到長期飯票了。”甚爾無趣的說，轉眼看見空看着他，晃了晃手機，“怎麼？看到我這樣的爛人驚了？”

“?”空疑惑的看着甚爾

深藍色的眼睛仿佛深夜的天空又像是靜谧的大海包容着一切

甚爾低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空，拍了拍她的腦袋

“小姑娘這樣就挺好。”

兩人回到住所，甚爾躺在床上盤算了一下，想着要不要再重操舊業，畢竟詛咒師是真的有錢，還能黑吃黑

空看向窗外，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咒靈在徘徊，因為背對着公寓，他們回來的路上竟然沒有發現

“那裡，有一個咒靈。”空回頭看向甚爾，指着窗外

“反正也死不了人，明天再說吧。”甚爾打了一個哈欠，準備睡覺

空伸手抵住窗戶，遠處的咒靈仿佛受到了什麼牽引一樣沖着這邊挪動

“我讓你不要管了吧。”甚爾坐起來看着空

空退後一步，離開窗邊，疑惑的看着甚爾：“但是，他們會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