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裴大哥。”
裴聽竹:“謝啥,我這個人随意慣了。咱倆年紀看起來差不多大,沒必要大哥小弟的稱呼,喊我名字就行。”
——
褚雨被綁住後,剛開始很慌,幸好眼睛沒有被擋住,在他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眼睛裡淚汪汪的,嘴巴被白布塞着,哭不出聲。
馬車走的路有些颠簸,走了一段時間後,門被人打開,有一兩個高大的男子将車上的小孩都弄了下來,像趕着一群羊羔一樣,将他們都趕到了一個破舊不堪的小草屋。裡面已經有了三個小孩,加上褚雨一行人,一共六個小孩。
“都給我老實點,别給我哭,要是哭了,丢進山裡面喂狼。”
一聽到狼,幾個小孩又開始哇哇哭了起來。
“啧。鎖上吧,餓上幾頓就老實了。”
落鎖的聲音響起,所有的小孩被關在一間屋子裡,依舊有哭聲,總會哭累。除了幾個小孩依舊有淚珠,眼角紅紅的,還有啜泣聲。
褚雨窩在那裡,從她被莫名其妙的帶走,被人帶上馬車,然後來到這個很破的草房子。她的哥哥一定很着急,她也很想哭,但褚鶴平常教她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也是被拐到這裡的嗎?”
一旁有個小男孩碰了碰她的胳膊,出聲問道。男孩身上穿着破舊的布衣,臉蛋上髒兮兮的,頭發亂蓬蓬,綁的地方有些松了,他是最早來的那一批,想試圖逃跑總是不能成功。他看着褚雨身上衣服算不上過于華麗,但至少是個大戶人家出來的孩子。
褚雨點頭,她看着面前這個小男孩,和她年齡應該差不多。
“他們都不敢說話,可能是被吓傻了。”
“你不害怕嗎?”褚雨開口問道。
“剛開始那幾天确實害怕,但這裡有個正經睡覺的地方,比我之前的日子好多了。幾天前我也曾試圖逃跑,被揍幾頓就老實了。”
小男孩靠着炕,說:“你叫什麼名字?”
“褚雨。”
“褚雨……真是個好名字。”
褚雨看着他:“那你叫什麼名字?”
“虎子,我就一要飯的,沒啥好聽的名字。”
“你的父母呢?”
“前些年鬧饑荒,好多人都沒有飯吃,餓死了。”
門口看守的人聽到了屋内的動靜,用力拍門,不耐煩的說:“給老子安分點。”
屋内的動靜确實小了點,虎子松松手,手上的繩子瞬間掉了下來。褚雨看到這一幕,有些疑惑。
虎子一邊幫她解開繩子,一邊解釋:“綁我們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我前幾次逃跑,活動的有些多,手上的繩子自然就松了,那些人也沒注意,動動就松了。”
褚雨被綁的有些緊,手腕上泛紅,發酸。但她跟着虎子一起,将其他小孩手上的繩子也解開了。
“現在繩子也解開了,能跑了吧?”
虎子搖搖頭:“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要是那麼簡單,我前幾次肯定出去了。這裡就是個深山老林,就算跑出去了,不認識路,等到天黑了還有老狼。”
褚雨說:“不能跑,解開繩子幹什麼?等他們一進來看到繩子全解開了,那怎麼辦?”
虎子指着和門對着的一扇窗戶,小小的,但對于他們的幾個身軀,除了身高的問題,是能順利從窗戶爬出去的。
虎子示意大家聚在一起,幾個小孩圍成一窩,他說完後,兩三個小孩去弄牆角的稻草,将它們摞起來。虎子則将幾塊磚頭放在稻草上面,搭成了一個簡易階梯。
“我先去試試,等在外面接你們,記住不能發出聲音,哭也得給我憋着。”虎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很利索的爬了出去。
緊接着,第一個第二個第三個小孩都有順序的出去。
等到還剩兩個小孩的時候,門口的鎖開了。
——
“公子,還是沒有消息。”褚電将自己查的這一路情況告訴褚鶴,他的眼睛布滿血絲,手上的佩劍被緊緊握着。
褚鶴從北安王府離開後,祁濂弈也跟他來了安平侯府。安平侯和衛夫人有事不在侯府,他也不用受着繁瑣的禮數,順利的進到了褚鶴生活的小院。
褚鶴看着他疲憊的樣子:“你先去休息休息,既然市面上沒有消息,我們就得暗道裡找。”
“公子的意思是……去黑市?”
褚鶴點頭。褚電眼睛一亮:“公子,我和你去!”
“這兩天你都沒合眼,休息一會吧,等我有消息,立馬飛鴿傳書給你。”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若是擔心安全啥的,這樣,我把北安王帶着,你可安心?”
褚電知道不能改變褚鶴的任何決定,先離開了院子。
“嗯?”
祁濂弈側着身子,帶着明知故問的樣子說道:“你去查消息,帶着本王幹什麼?”
“王爺既然都來了我這院子,那麼黑市那種地方,王爺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嗎?”
“本王不幹沒有好處的事情。”
“哦?那我不讓王爺去了。”說完轉身就走。
祁濂弈拉住他的手,看着褚鶴那種快上當的表情,說:“本王何時說過不和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