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聽竹在聽到祁濂弈飛鴿傳書讓他抓緊去北安王府,他拎着藥箱就被人拽着往王府跑。他在沒到達王府之前還以為祁濂弈又在外面惹了事,又被人坑了。坑歸坑,人還是要救的。
當他看着床上躺着的人不是祁濂弈時,腦袋裡飄走了幾個大字,他指着褚鶴:“這是誰?還以為你受傷了,準備嘲笑你一下。”
“别廢話,抓緊治。”祁濂弈靠在一邊,冷冰冰地說。
裴聽竹:“救救救,你的人,我自然是要給這個面子的。”
裴聽竹挽起衣袖,一隻手放在褚鶴的脈搏處,眉頭微皺。
“怎麼樣?”
“你們去北疆了?”
祁濂弈搖頭否認。
“那奇了怪了,你們沒去北疆,可這位公子中的是北疆的毒。”
“能解嗎?”
“能解,還有我不會解的毒?我也隻是好奇?”
幾枚銀針紮進褚鶴的穴位,床上的人哼哧一聲,随即陷入了沉睡。裴聽竹拿着一張藥方,吩咐風野去藥房抓藥,自己端詳起床上躺着的人慢慢看。褚鶴一副中毒的樣子,眼睛緊閉着,漂亮的臉上沒有血氣可言。還沒看完,眼前就被一隻手擋住。
祁濂弈将手擋住裴聽竹的視線,淡淡地說:“解完毒就别在這裡呆着了。”
“為什麼?”
裴聽竹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我好不容易見着一個那麼俊朗的美人,不得好好看看?”
“他沒什麼好看的?”
“沒什麼好看的你把人帶府上?就你那個性子,不是特别熟的,你王府一步也踏不進去。咋地?新歡?”
“什麼新歡?”
“哦——那就是心上人喽?”
祁濂弈瞪了他一眼:“别亂說話。”
裴聽竹也見好就收,他知道了床上躺着的人是啥地位。他和梁硯之一樣,都是祁濂弈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祁濂弈對待兄弟完全不這樣,除非他有喜歡的人了。看來床上躺着的這位就是。裴聽竹心想:這小子找了一個俊俏的媳婦,這都是啥運氣,全給他碰上了。
裴聽竹撇撇嘴,轉身離開,讓風野跟着他一起去煎藥。
褚鶴睡在那裡,剛解完毒但還是有些不舒服,他一睜眼,周圍已然不是北安王府。
荒蕪的城市,遠處飄散着黑煙,大本鐘早已經殘破不堪,寂靜的環境中依稀能聽着滴答滴答的鐘聲。褚鶴踩在碎磚頭之間,他連呼吸都多了些謹慎。
他往前走了幾步,随即慢慢跑起來。
這裡并不是他穿的古代,這裡,是他原本生活的地方。
他憑借之前的記憶迅速找到了組織所在的基地。所幸大門的密碼通道還完好無損,他輸入密碼,迅速走進去。他的心裡有一種很強的預感,促使他不斷往裡面走。他走到一扇門前。裡面有幾個人正在說話。他下意識伸手推門,卻差一點撲空。褚鶴看着自己的手,他是透明的,可以穿牆的。
“博士,現在這種情況,隻有這樣,才能保全小鶴的性命。”
“可是……迄今為止,還沒有實驗過。”
“沒時間了博士,當他們将第一個目标轉移到小鶴身上,我們就能想到有今天,他們就是想拿到這座城市的掌控權,以及我們的系統程序。現在小鶴落水昏迷不醒,我們也不能放棄他啊。”
博士看着眼前巨大的屏幕,上面是無數的代碼。褚鶴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身上幹幹淨淨,頭上帶着傳輸儀。
“陸弈——?”
褚鶴看着博士旁邊的人,隻是他進入組織以來第一個交的朋友,一頭紅毛,就幹的是電腦程序之類的勾當。
“來不及了博士!快!不管怎麼樣,至少小鶴能在另一個世界裡活着。”
博士還在猶豫,手下的紅色按鈕遲遲未曾按下。
褚鶴隻知道,這是博士畢生的心血。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程序,将會具有獨立自主性,能連接兩個世界,程序還未完善,隻能使用一次。
突然,屋内的安全系統響紅燈,一直在發出警報聲。
警報聲和紅光交疊,兩者之間,按鈕聲出現了。
褚鶴面前一道閃光,極其刺眼。
“哈……”褚鶴猛地睜開眼,深深的呼了幾口氣。
祁濂弈見他醒來之後神色有些慌張,從一旁端來一杯水,扶着他坐起來,開口問道:“怎麼?做噩夢了?”
褚鶴接過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有些恍惚。”
“喝完水休息一會,估計是中毒後的狀況,不過沒事了,毒已經解了。”
“解了?怎麼解的?”
“當然是我這個上天下地僅此一人的神醫解的。”
裴聽竹端着藥,從門口跨進來。“你身上的毒,是這個不要臉的趁我睡覺還讓人把我拽來給你解毒。”
“王爺?”
“别聽他瞎說。”
“哦,那這位是……”
“介紹一下,我姓裴,名聽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