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鶴被堵在大理寺門口,在祁匡咎跟他說完後,他還不信,直到他從褚甘平那裡得知祁濂弈入獄的消息,他才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沒有人跟他一起,來的時候騎馬很快,頭發都亂了。
褚鶴摸着自己的心,好似也亂了。
梁硯之還在門口,他今日是想給祁濂弈送點東西,一直被人攔在門口,被能進去。看到褚鶴來了,他招招手,示意褚鶴來這裡。
褚鶴急忙地跑過去,問道:“梁兄,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這小子突然入了獄,聽說是謀反。”梁硯之轉頭又和那個看門的人說,“兄弟,你就讓我進去,我就進去看一眼。”
“沒有通關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探望。”
通關令……通關令……褚鶴嘴上念叨着,臨走前褚甘平給了他一個錦囊,說是以防萬一能用到。褚鶴打開錦囊,裡面正是一個令牌一樣的東西。
梁硯之眼睛一亮:“就是這個。”
看門的人看見通關令,冷冷地說:“隻許一個人。”
“我靠你大爺,一個令牌就一個人進?”梁硯之差點跟他動手,被褚鶴拽了下來。
褚鶴道:“你要送什麼,我帶進去。”
“沒啥,就一籠包子。”
褚鶴接過包子,跟着獄卒走了進去。
裡面陰森森的,發潮。是不是還能聽到牢犯的哀怨聲,一陣陣的。褚鶴知道,被關押在裡面的人,基本上是死刑犯,要被砍頭的。褚鶴打住自己的念頭,他有些希望祁匡咎是欺騙他的。
直到他和祁濂弈一牢之隔,他才确定。
對方穿着囚服,上面有些血痕,祁濂弈正躺在那裡睡覺,褚鶴隻是能看到他的背影,頭發散着,他忍不住向前,輕輕地出聲:“王爺?”
對方始終沒有回頭。
見對方不理自己,褚鶴又喊了一聲:“王爺?”
“祁濂弈?”
直到呼叫他的大名,對方才慢慢回頭,看着褚鶴。
祁濂弈從第一聲就聽出來了褚鶴的聲音,他隻是不确定,所以沒有回頭。見到褚鶴真真正正地站在他的面前,他起身,走過去。
“半年沒見,王爺怎麼來了這種地方?”
“想謀反,不行?”
褚鶴盤腿而坐,祁濂弈提醒他:“别坐,地上髒。”
“沒事,這是梁硯之讓我拿進來的,他沒通關令,進不來。”
褚鶴将包子透過縫隙遞給他,眼睛又被他身上的血痕吸引住了,出聲問道:“他們對你用刑了?”
祁濂弈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傷:“小事,這比本王在戰場上受的傷小多了。”
褚鶴低着頭,抿嘴,不知道該怎麼說。
祁濂弈注意到了對方的動作,安慰道:“聽說你在外面置辦了一處府邸,一個人享受整座宅子,舒服嗎?”
褚鶴搖搖頭,他還是沒有看着祁濂弈。
祁濂弈伸手,摸着褚鶴的頭發:“别傷心了,不就是關幾天,等等本王就出去了。”
聽他這樣說,褚鶴猛地拍開了他的手,那雙微紅的眼睛看着他:“你都進來了,這個地方沒有皇帝的命令根本出不去的!”
祁濂弈見褚鶴這個樣子,心就像是被人揪了起來。
“不就是謀個反嗎,再者,他現在找不到确切的證據,奈何不了本王。”
“王爺還挺牛逼,把自己搞進去還想把自己搞出去。”
褚鶴将包子扔給他,說道:“既然你沒有想出來的意思,那即是王爺想要謀反,送完這一趟我就走了,挨得太近,我也容易被扣上逆賊的頭銜。”
“……”
褚鶴起身要走,祁濂弈也不拉着他,任憑褚鶴從前面的拐角處離開。他讓梁硯之帶進來的東西,已經藏在包子裡了。
——
“哇——”女孩想要抓住天空中的蝴蝶,微微一跳,伸手卻沒有抓到蝴蝶。但她并不傷心,她望着繁華的街道,也隻是忍不住地贊歎,“這裡就是傳說中的晉安城嗎?果真如話本上說的,如此繁華。”
“曉曉,你别亂跑。這裡人生地不熟,容易跑丢。”
“知道啦知道啦。”
女孩名叫烏蘭圖曉,他的哥哥名叫烏蘭圖野。北疆現在由烏蘭氏一族領導各小部族,所以,他們此行這次代表北疆來和大晉皇帝和談。由于烏蘭圖曉貪玩,兄妹倆偷摸離開部隊,順着人群進入了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