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箱黃金,胡玉摸着箱子裡面的黃金,每拿起一根都是沉甸甸的。祁匡咎在一旁笑着看胡玉。
“這三箱黃金,隻不過是本殿下給胡将軍的見面禮,若胡将軍能夠助本殿下一臂之力,那個好處,自然會不斷地登上門。”
“殿下的好心我自然是心領了,可是殿下不知道嗎,我這裡隻有剩下兵符的一半,當年皇上将兵符分成了兩份之後,自己取了一份,剩下的一份又分成了兩個,一個在我這裡,一個在北安王那裡。”
“小小的兵符,不足為懼。若是加上皇上的聖旨,剩下的兵符若是丢失,也沒有什麼大礙。”
祁匡咎拍拍手,陌遂将一個盒子遞了上來。
裡面是一份聖旨,胡玉将聖旨打開,龍印的的确确地印在上面。
胡玉看着祁匡咎,聖旨并不沉重,可是他的手卻一直在顫抖。
那雙眼睛對上祁匡咎那雙含着笑意的眼睛,身後卻好像有無數的刀正隔着衣服時刻準備刺向他。
“要我怎麼做?”
半月後
北疆烏蘭陣營
“大王,有人求見。”
烏蘭圖野坐在最上面的位置,身着狼袍,往日的少年稚氣早已經褪色,鋒利的眉眼讓他看着生人勿進。貼着頭皮的麻花鞭,更是烏蘭的代表。
他一手端着酒杯,左邊西域美女正在跪着喂他葡萄,酒杯已經見底,他擡眼看着來人,眼神一頓,揮手示意周圍的人退下。
來者一身藍衣,鬥笠基本上遮住了他的臉,等到周圍的人退下後,烏蘭和昭才緩緩将自己的鬥笠。
烏蘭圖野歎了一口氣:“你竟然沒死。”
依舊是熟悉的棕色卷發,眼睛周圍的藍色裝飾已經沒有了,脖子上的銀項圈還在,烏蘭和昭那雙和對方極其相像的眼睛和對方對視後,說道:“我也隻是苟活了下來,我沒想到,短短半個月,我的弟弟,弑父,弑親。”
烏蘭圖野冷笑了一聲:“弑父,弑親?我的好哥哥,你可真敢說。”
“這幾年,是我,在父王身邊打理,是我,讓各個異族願意臣服在我們的腳下,你現在給我扣上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倒是惹的我不高興了。”
烏蘭和昭站在原地,營帳的風帶動着他的衣服。
“那你為何出兵塞北?”
“呵,哥哥這麼問可就傻了。”
“現如今,他們開了塞北的通路,我帶着我的軍隊進攻,讓我的族人也能過上好的生活,有什麼錯?”
“荒唐。”烏蘭和昭厲聲道,“我真沒想到,你的野心,竟到了如此地步……”
烏蘭圖野十分可惜地說:“那還是哥哥不了解我。”
“祁濂弈!”
褚鶴在接到第一消息就立馬跑進了北安王府,從門口下馬,徑直地闖進了祁濂弈的書房。屋内的祁濂弈一身白衣,正在整理着他的軟皮铠甲。褚鶴第一次見到穿着白色衣服的祁濂弈,他有些愣神,祁濂弈見他跑進來,像生怕自己出了什麼事一樣。
“那麼急急忙忙的,我看門口的侍衛也攔不住你。”
“攔什麼攔,告訴我,怎麼回事。”
褚鶴往前走了兩步,兩個人站在彼此的對面。
祁濂弈看着褚鶴的眼睛說道:“事态緊急,皇上那邊也是剛下令。塞北城關失守,百姓傷亡慘重。這一戰,不知多長時間。”
“怎麼會如此突然。”
“手底下的人查到了,祁匡咎僞造聖旨,兵符,已經基本上操控了塞北一帶。造反之事,應該是不遠了。若我能夠趕回來,趕到造反之前,或許能夠控住局勢,若我趕不回來……”
褚鶴錘了祁濂弈胸口處:“若你趕不回來,這邊還有我。”
“他若是敢進來,我便與他新賬舊賬一起算。”
祁濂弈将他拉過來,用力的抱住了他,在褚鶴的耳後說道:“不,我隻希望你能平安。”
“我會派一隻精兵跟着你,他們任你調遣,若皇城失守,千萬别逞強。”
“等等等等。”
褚鶴推開他:“你幹什麼?你也得給我老老實實的回來,不是說喜歡我嗎,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娶我。”
祁濂弈聽完這句話,輕聲笑了一聲:“好,等我回來娶你。”
“塞北的天還是有些幹燥,在路上要注意水源的補給,還有那邊的風沙很多,豺狼虎豹晚上容易出來,晚上能待在軍營就待在軍營……”
祁濂弈見褚鶴念念叨叨,忍不住笑了出來,褚鶴聽到他的笑聲之後,将手裡的茶杯扔在了對方身上,語氣十分嚴肅:“笑什麼?很好笑嗎?”
祁濂弈穩穩當當地接住了杯子,将他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逗着褚鶴:“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第一次見你那麼用心的準備這些。”
“刀劍無眼,我也不能過去,隻好希望你平安了。”
“别光說我,還有你。”
祁濂弈繼續說道:“祁匡咎這個混蛋不知道會做什麼,若是撐不住,皇位給他便給他了,謀反,誰還不會。”
三日後
北安王帶着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晉安城,街上的聲音嘈雜,百姓聚集。
“王爺要凱旋歸來!”
“大晉必勝!”
……
所有聲音在晉安城上面回蕩。
褚鶴隐匿在人群裡,看着馬背上意氣風發的祁濂弈,對方束起高馬尾,挽着紅繩,身披甲,腰間挂着那天褚鶴給他的玉佩,走在隊伍的前面。
他是大晉的将領,亦是大晉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