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之上,有一人正默默地注視這一切。
“陌遂,你說,這偌大的皇城,我那個皇叔守不守得住?”
祁匡咎并沒有想讓陌遂真正的回答,他自顧自的接着說:“你說,褚家二公子知不知道是我派人殺了他父親?”
“沒有證據。”陌遂在身邊淡淡的回答。
“我需要你去密室取一件東西。”
“是。”
“我說,你把人放在晉安城,你還是真放心。”
剛出城,梁硯之騎着馬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和祁濂弈同行,他穿着深灰的衣服,沒有穿盔帶甲,倒像是去塞北遊玩的一樣。
祁濂弈瞪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讓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塞北的叛亂确實适合胡将軍有關,隻怕現在已經成功與烏蘭圖野呼應,很難處理。”
“表面上難處理,暗中把他拔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啧啧啧,我還是有本事的。”
駕——駕——
後面突然傳來一陣不屬于隊伍的馬蹄聲,速度十分快,她騎着馬穿過隊伍的左側,緊趕慢趕追上了前面。
“皇叔!”
祁濂弈一聽到聲音,立馬回頭看。
“胡鬧,你怎麼跟來了!”
祁意錦一身銀白色盔甲,身後背着紅纓槍,臉上的稚氣像是已經退卻,多了幾分英氣。
“皇叔,你也太不仗義了。有戰事怎麼能你一個人帶着那麼多隊伍去了,就是不帶我。”
“啧。”
“皇叔,這次你就當我是自己的選擇,是生是死,就當是我的命吧。”
祁濂弈見自己也勸不了祁意錦,也不打算勸了。戰場确實磨砺人,若這小姑娘受不了,再派人護送她回去也不遲。
祁意錦見祁濂弈不回答她,也沒有想趕走她的意思,她的心裡長舒了一口氣。
“我滴姑奶奶,你怎麼來了。”
梁硯之見祁意錦也來了,他前半段都在不可置信階段,直到她和祁濂弈說完話,他才插上一嘴。
“怎麼,本姑娘就不能來了?”
“不是不能來,你也得挑時候啊。”
“我就喜歡這個時候,怎麼了?”
梁硯之扯了扯嘴角,說道:“你還别說,你這身行頭還挺齊全。”
祁意錦聽到梁硯之那種欠欠的聲音就來氣,不懷好意地回了一嘴:“梁狗,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
祁意錦并非意氣用事,她雖然跟着宮裡不少人學的功夫,也有祁濂弈的指點和教導,但唯獨深宮裡的她,缺少戰場之上的磨砺。
所有人都在告訴她,你是女子,定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針織定要做的精細,這樣才有人願意成為公主的驸馬,公主也能有好的歸宿。
每一句話的後面,都會加上一句“自古以來,女子相夫教子,都是如此”.
這些話她日日都聽膩了。
于是她想跳出自古以來對女子的束縛,她偷偷學習,偷偷練劍、練槍。
為的就是能有今天的一日。
她不願做誰的妻,也不願自己的名字被後人用其他的姓氏代替,她要讓“祁意錦”這個名字,堂堂正正地寫在史書之上。
“意錦,到了軍營,不能在任由自己的脾氣了,凡是都要聽我号令,切忌擅自行動。”
“知道了,皇叔。”
——
月亮已經懸挂在院子的上頭,明晃晃的照着地上的人。樹的殘影落在地上,沿着地上的闆磚之間伸縮。
褚允已經上任接替了褚甘平的爵位,原本的侯府也已經翻新,便從褚鶴這裡搬了出去。偌大的院子倒是顯得有些空蕩。褚鶴知道自己家的周圍都有祁濂弈手底下的人在附近,他也不想出去随便的晃悠。
“公子,夜裡有涼風,要不披上吧。”
褚風手裡拿着一張毯子,站在褚鶴的身後詢問他。
褚鶴搖了搖頭。
這是他來到這裡的第幾天,他已經記不太清了。
也許很長。
自從系統決定讓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并告知主系統最近要研究幾個能獨立運行的小世界,小世界裡故事的走向,就由該世界的人來自己書寫,系統不再進行幹涉開始,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有所細小的變化。
雖然還有個重生的人影響這個世界的軌迹,可有着半個上帝視角的褚鶴也能提前一步行動。
但是時間徹底被打亂,所有的計劃仿佛都提前了一樣。
“明日,我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