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将榊奏夜用網球對抗持械匪徒和炸//彈的光榮事迹添油加醋地說出來,在場的各位警察叔叔均是對這個好心但莽撞的高中生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為了矯正他這勇敢但危險的行為,榊奏夜被帶到了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
前往警視廳的路上,榊奏夜沒有選擇立即抽卡,在松田陣平的監視下裝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跟着幾人來到他們的臨時接待室坐下。
“你家長的電話多少?”松田陣平拿出手機向榊奏夜詢問,看樣子他準備親自聯系後者的家長。
跟在後面進來的萩原研二不贊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子太兇了,小陣平。”
眼看着事情已經演變到不叫家長就無法收場的地步,榊奏夜腦海中分别閃過綠川光和榊太郎滿臉嚴肅的樣子。
如果叫榊教練的話,一定會被訓一頓。但綠川光就不會,嚴格意義上來說,後者甚至會主動幫他打掩護,而且目前綠川光的身份也是警察,應該更容易在這裡說上話。
打定主意,榊奏夜拿出手機:“我哥的電話是……”
松田陣平一邊撥出号碼,一邊對榊奏夜沒有第一時間找父母的行為表示質疑:“你哥?不會是想随便找個人來糊弄我們吧,我可警告你,這裡是警視廳,要是被我發現撒謊的話,哼。”
面對他的質疑,榊奏夜低下頭,委屈道:“我沒有父母……”
這下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沉默了。
兩人對視一眼,哪怕隔着墨鏡,萩原研二也能想象出自家幼馴染此刻的眼神有多麼的無助和後悔。
甚至有可能會在半夜突然坐起身來,感歎一句“我真是該死啊”。
“喂,你……”松田陣平斟酌着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但此時電話正好被接通,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聽筒中傳出。
“你好。”電話那頭的諸伏景光說。
思路被打斷,墨鏡下他的雙眼緩緩睜大,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萩原研二,兩人對視一眼後,為了不讓榊奏夜起疑,松田陣平公事公辦地說:“你好,是榊奏夜的家長嗎?你家的孩子因為妨礙公務被我們帶回來了,請立即來一趟警視廳爆//炸物處理班。”
眼神複雜的看着屏幕上那串熟悉的來電号碼,确認沒有聽錯後,諸伏景光調整語氣回答:“好的,我馬上過來。”
松田陣平很确信他沒有聽錯,出現在電話那頭的人,絕對是他們的同期之一,諸伏景光。
加上不久前他和研二都收到了一條來自陌生号碼的短信,用隻有他們五個人知道的密碼破解後,發現是諸伏景光的一則提醒。
大緻内容是如果在意外的場所遇見他,請假裝不認識。
‘意外的場所。’
松田陣平想到,的确令他意外。
這樣一來的話,他的視線轉向正在小口喝着熱水的榊奏夜。
據他所知,諸伏景光的父母的确都已去世,但對方的家庭成員隻剩下一位任職于長野縣警的哥哥,并沒有弟弟。
過度的思考讓他忽視了對方話裡的“我馬上過來”,松田陣平大步走到榊奏夜對面坐下。
“名字。”
“榊奏夜。”
不姓諸伏啊,可疑。
“年齡。”
“17,還有警官你好兇,我應該不是犯人吧。”
“少啰嗦,家住哪裡?”
“抱歉抱歉,小陣平隻是太着急了,畢竟之前奏夜君做了那麼冒險的事情。”
見松田陣平過于冒失,萩原研二在一旁打着圓場道。
雖然他也很好奇面前的少年和諸伏景光的關系,但既然同期都率先提醒過他們,那就說明對方一定在執行某個秘密任務,不能對外界透露過多的情報。
意識到松田陣平是想在諸伏景光趕到之前盡可能多的從這位名為榊奏夜的少年身上獲取信息,萩原研二選擇了配合幼馴染套話。
面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的警察叔叔,榊奏夜沒有乖乖交出信任,放下水杯,他向後靠在柔軟的背墊上。
“兩位是在把我當作犯人審問嗎?”
之前的裝乖是為了盡快離開,現在都被叫家長了,榊奏夜自然沒有必要配合對方的問話。
見他終于露出真面目,松田陣平正要爆發,臨時接待室的門被人敲響。
萩原研二按了按松田陣平的肩膀,起身開門,在見到門後的人時,哪怕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也難免一愣。
“請、請進。”
門外,身着便裝的諸伏景光将證件拿在手上自我介紹:“綠川光,任職于搜查四課,我來接弟弟。”
比起“同期隐姓埋名執行秘密任務”,顯然是“同期隐姓埋名執行秘密任務并以假身份潛伏警視廳”更加震撼。
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驚訝且沉默地看着諸伏景光走進來,神色自然地坐到榊奏夜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