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這一切的榊奏夜快步走到三人旁邊,突如其來的變故令他們懷疑是否交易走漏了風聲,
正要扶着失去意識的同伴撤退時,榊奏夜已經擋在了他們面前。
“抱歉抱歉,剛剛手滑了。”
他不由分說的上前擠開三人中的紅發女,将昏迷中的短發男扶住,“請務必讓我送這位先生去醫院。”
見是個高中生,哪怕對方的身高已經遠超大部分成年人,對方内心的防備也放下了不少。
但考慮到行動,另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按住榊奏夜的肩膀,拒絕了他的好意:“不用了,之前我們練球的時候,他也被打暈過好幾次,回家躺躺就好了。”
鴨舌帽男平靜的說着,一旁的紅發女雖然頻頻看他,不時還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但最終還是沒有拆穿這個拙劣的謊言。
可榊奏夜是那麼好拒絕的嗎?
他緊緊地拉着短發男的手臂,眼神掃過面前兩人,趁着和鴨舌帽男的拉扯,他已經從短發男的口袋裡摸到了關鍵物品。
如果言語無法說服對方,那就隻能采取一些比較極端的方式了。
榊奏夜的手臂突然靈活地纏上短發男的脖頸,看似是為了更好地固定傷者的頭部,實際上卻是五指死死地扼住了傷者的咽喉。
“這可不是回家躺躺就能治好的。”他露出爽朗的笑,另一隻手舉起來,露出手上的金屬筆蓋。
“剛才這位女士偷偷瞟了他的口袋不下五次,所以我猜裡面一定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真是幸運。”
見此,另外兩人大驚失色,他們之所以選擇迹部财團的網球俱樂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裡實行會員制,而且對工作人員的審查極其嚴格,組織的觸手很難在短時間内滲透進來。
誰知道組織裡竟然有人通過了俱樂部嚴格的會員考核,成功進入。
面前的少年不過是高中生的年紀,竟然就成了那個組織的走狗。
在工作人員的操持下,幾人身後的混亂被平息,也愈發凸顯了此處僵持的氣氛。
鴨舌帽男藏在背後的手摸向後腰,看向對面的紅發女,就在他們準備使用暴力突破時,榊奏夜發話了。
“你們三個人裡面肯定有一個是潛伏在組織裡的卧底。”
紅發女想着這不是廢話嗎。但在弄清楚對方的意圖前,她選擇保持沉默。
“如果你們能告訴我誰是卧底的話,我可以饒你們一命。”榊奏夜說着。
畢竟他的任務是“找出卧底并拯救他”,首先得确認卧底的身份。
“别以為我們會被你這拙劣的離間計蠱惑,要尋開心的話你可找錯人了,小朋友。”紅發女挑釁道。
本以為面前這個看起來年輕氣盛的組織成員會被激怒,正想找機會反制對方時,她卻發現對方壓根不為所動。
榊奏夜表情認真:“我沒有開玩笑。”
說完,見兩人仍是滿臉防備,他隻好靠自己的推理:“看樣子隻能我自己猜了。”
“我猜是這位戴帽子的先生,因為他全程沒有将正臉暴露在監控下面,就算是和我說話也隻露出了半張臉。”
“你們應該已經完成了交易,所以身上攜帶着交易内容的這位先生肯定是卧底的接頭人,這位女士在我提到卧底時,臉上的表情很單一,隻有擔憂,也不像是卧底。”
歪頭看向鴨舌帽男,榊奏夜笑了笑:“我說的對嗎?”
迎着他的注視,鴨舌帽男突然松開扶着昏迷短發男的手,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
“你猜對了,但那又如何,你的同伴沒能進來這裡面吧。”
剛意識到不對勁,鴨舌帽男突然從後腰摸出武器,瞄準榊奏夜就是一通連射。
“能拿到這個俱樂部的會員,說明那個組織花了不少功夫培養你,我們三個人換你一條命,也不虧。”鴨舌帽男大笑着說,“我們泥參會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他大喊着,好不容易恢複了平靜的球場再次沸騰,這一次涉及恐怖襲擊,場面已經不是幾個工作人員能平息的了。
匆忙躲閃着,榊奏夜不得不丢下昏迷中的男人,靠着發球機和各種大型網球器械的遮擋,他勉強躲到一個角落裡。
心中崩潰地想到:‘竟然是同行派出的卧底!’
能在公共場所大肆射擊的人根本和“正義”搭不上邊,所以這種卧底他壓根沒有拯救的必要。
察覺到敵人正在逼近,榊奏夜四下看了看,目前他能拿到手的武器,除了網球和球拍,就隻有某位會員慌亂之中落下的水杯了。
一手拿拍,一手拿球。
榊奏夜目光堅定,誰能想到在這個世界,他最有力的自保手段,竟然是網球呢。
鴨舌帽男和紅發女一步步靠近榊奏夜躲避的角落,正當他們以為要成功時,兩道黃色閃電自角落中射出。
速度之快,兩人根本來不及做出躲避。
“咚!咚!”
倒地的聲音傳來,榊奏夜緩緩探出頭。
暴徒已被擊倒,遲來的工作人員紛紛上前将看似被吓壞但實力非凡的天才網球少年圍住。
在他被簇擁着裹上毯子送進休息室後,不知何時被送回他手上的電話響了。
“喂。”
“不愧是你,抓幾隻小老鼠都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
“我隻是想給他們個自首的機會。”
“這麼天真的話可不能讓琴酒聽到,東西已經拿到了吧。”
“拿到了。”榊奏夜擡起手,從短發男身上拿來的金屬筆蓋正靜靜躺在他手上。
“那就行,後續我會處理,今晚記得查看郵件。”
說完,貝爾摩德挂斷了電話。
對于她口中的“處理”,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是什麼意思。
榊奏夜放下手機,剛端起桌上的熱茶要喝,休息室的門就被人打開。
門外,接到此處有幫派火//并的消息迅速趕到的諸伏景光看着門内披着鵝黃色毯子的白蘭地。
好了,預先準備好的問題都用不上了。
于是,在他的同事們的注視下,諸伏景光與榊奏夜開始裝模做樣的問答。
“據目擊者說,在犯人動手前,你們産生過沖突?
“嗯,我不小心打暈了他們的同伴。”
“打暈?用什麼打暈的?”
“網球。”
“那麼後來你是如何制服持械的犯人的?”
“網球。”
“……”
諸伏景光沉默了,他想到了之前松田對榊奏夜的指控,後者竟然企圖用網球制造黑洞來吞噬炸//彈。
相比起這次用網球對付持械的暴徒,似乎也沒那麼難以接受……才怪!
旁邊對網球小有了解的同事見他一副世界觀被擊碎無法組織語言的模樣,猶豫着戳了戳諸伏景光的手臂,小聲說:“我看了監控,是真的,而且這位榊君曾經是U-17國家代表,征戰過世界,能做到這種程度也屬于正常發揮。”
諸伏景光的表情更空白了。
白蘭地、國家代表、征戰世界……同事的話在他耳邊不斷回響。
他呆呆的看向裝乖的榊奏夜。
不是,白蘭地曾經代表國家參加過世界級的網球比賽?
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他現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