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的瞬間,那人眼中閃過驚喜。
“還以為又是某位黑//道大少爺想用重金買張打赢職業選手的體驗卡,沒想到是你。”
這簡短的一句話,輕易便能推斷出這人和“榊奏夜”認識,而且關系比點頭之交好。
難不成是“榊奏夜”之前和冰帝的夥伴們一起征戰世界時遇到的對手?
榊奏夜坦然迎着對方的打量,誠實發問:“你是?”
不管冰帝那些人相不相信他失憶的說辭,反正他是準備把這個借口一直用下去。
“你認真的?”越前龍雅不太相信,他走過來,雙手插兜,球拍則是被夾在手臂内側,“這個玩笑已經過時了。”
“發生了一些意外。”榊奏夜解釋,比起閑聊,他更在意對方剛才提到的關于打假賽的發言,“請你來的人是怎麼和你說的?讓你故意放水讓我赢?”
越前龍雅很自然的靠近,将手肘搭在榊奏夜的肩上,調侃說:“是啊,說是一定要讓你盡興,不然我可能就小命不保。”
“……”
這糟糕的要求讓榊奏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不過聽起來也很符合梅斯卡爾的性格,他找來的這位似乎也不清楚這場球賽可能會讓他有來無回。
“早知道是你我就好好熱身了,黑//道大少爺~”越前龍雅刻意拉長尾音,用甜膩的嗓音說,“不知道結束後能不能得到雙倍小費呢~”
熱氣噴灑在榊奏夜脖間,一陣陣怪異的酥麻感襲來,他默默後退了一步。
“看你表現。”
腦海中不知覺地将面前的青年與冰帝網球部的其他人進行對比,完全就是學院派和野蠻生長的區别。
“還以為憑我們的交情能大賺一筆呢。”越前龍雅遺憾道。
“……所以你現在靠打假賽謀生?”
不是說是職業選手嗎?怎麼這麼不靠譜的樣子。
越前龍雅一邊舒展身體一邊示意榊奏夜往球場内走:“最近不是比賽季,總得賺錢謀生嘛。”
說着他擡起手,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一個人在外打拼也是很不容易的。”
“好了,差不多開始吧,我可是按分鐘計費的。”
“沒關系,付錢的不是我,在開始之前,你可以先做個自我介紹嗎?”
“你真的失憶了?” 越前龍雅難以置信,然後無奈道,“好吧好吧,這次可要記好,我是越前龍雅,去年U-17世界賽上把你打了個落花流水的越前龍雅。”
榊奏夜沉默以對,并用眼神表示了不相信。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還能騙你不成。”
去年U-17的比賽錄像他看過,“榊奏夜”出賽的場次隻有4場,對手都是外貌特征明顯的西方人,根本沒有越前龍雅。
“比賽有錄像。”他表情冷淡。
越前龍雅頓時老實了:“你不早說,啊,時間不早了,我們趕快開始吧。”
練習賽開始。
由榊奏夜發球,想着對方或許是參加過世界賽的強者,他絲毫沒有試探的打算,一來就使出了全部實力。
見他如此認真,越前龍雅臉上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但手下的動作卻是加快了不少。
普通的黃色網球在這片球場内掀起飓風。
越是對戰,榊奏夜越是意識到對方的實力深不可測。
那是和真田弦一郎比賽時沒有感受過的無力感,仿佛他的所有招數都失去了作用。
而這種錯覺,也在越前龍雅完美複刻他的招數後成為了現實。
“吞噬。”越前龍雅将球拍橫在身前,做出擊球的動作,“能讓我使出這一招,你也進步了許多嘛。”
此前一直裝備的【人型海綿】在這一刻瘋狂運作,大量的技巧湧入大腦。榊奏夜隻看到密密麻麻的網球在他眼前亂飛。
身體遵循着本能對越前龍雅的招數進行回擊,他這一奇異的狀态被越前龍眼看在眼裡。
嘴角上揚,越前龍雅玩味地看着榊奏夜。
“還不錯嘛。”
——
“嗡嗡嗡”
手機在耳邊不斷震動,發出令人不喜的雜音。
榊奏夜意識昏沉,實在不堪其擾才擡起手将手機打掉,誰知這一下竟将電話接通。
“白蘭地?”
梅斯卡爾的聲音傳來。
“嗯,有什麼事嗎?”捂着刺痛的太陽穴坐起身,榊奏夜揉了揉眼睛,看着面前幾乎被夷為平地的球場,一時失語。
“今天下午的安排,還滿意嗎?”
“……還行吧。”畢竟球場都成這樣了。
“那個網球選手,你覺得怎麼樣?”電話那頭的梅斯卡爾壓低聲音,仿佛在問什麼私密的話題。
榊奏夜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刻意弄出這種神秘的既視感,但還是如實道:“挺厲害的,從他那裡學到了不少。”
至少【人型海綿】幫他又學到了許多網球技巧,雖然最後他的身體撐不住昏迷了,但今天學到的新招數,應該能夠讓他順利跻身正選了。
因為有諸星大的例子在前,梅斯卡爾壓根沒有認為他的滿意僅停留在網球層面。
看着手下送來的賬單,裡面不光有越前龍雅以分鐘計費的巨額陪練費,還有整座球場的重建費。
首先,梅斯卡爾沒料到他讓手下随便找的網球選手竟然能活着從白蘭地的手下離開。
其次,他不認為普通的網球比賽能摧毀一座球場。
最後,白蘭地果然是危險且不可預知的狂徒!
“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梅斯卡爾苦着臉簽下賬單,粉毛耷拉下來,“…趕緊回日本去吧。”
榊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