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節的夜晚過去,艦隊在艾莉亞星停留的時間也隻剩下最後一天。
當地的官員和商人安排了為期一整天的活動為喬钺送行,許舟星乖乖地呆在住處,盡管喬钺并沒有出言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但是許舟星沒想到,尤利烏斯直接突破了酒店的安保,把自己劫走了。
“你抓我幹什麼?”許舟星還穿着睡衣,被尤利烏斯帶到了他的豪華觀光飛艇上,隻覺得一頭霧水。
“當然是綁架勒索。”尤利烏斯振振有詞。
“我家沒有錢。”許舟星誠實地說,“隻有一個病重的父親。”
尤利烏斯卻說:“我當然不會找你的父親要,我邀請喬钺來我的飛艇交流音樂,他卻視若無睹,我隻能把他的小情人綁過來釣魚了。”
許舟星急得直冒汗,這不是綁錯人了嗎!尤利烏斯真是敲詐都敲不到點子上,他難道看不出自己隻是喬钺身邊無足輕重的小跟班嗎?
但是無論許舟星怎麼解釋,尤利烏斯都隻是笑,并沒有放他走的意思。
許舟星被尤利烏斯關在一個狹窄的鐵籠子裡,想要用個人終端求救,卻發現信号是錯亂的,這裡有針對外來設備的屏蔽措施。
也就是說如果喬钺不來救他,他與世隔絕,孤立無援!
許舟星隻能蜷縮在籠子裡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夜幕降臨,尤利烏斯才再度出現。
他大概是剛剛酣暢淋漓地進行了一番“運動”,深藍色的絲絨睡袍松松地挂在身上,露出漂亮的、還沁着薄汗的胸腹肌肉,臉上帶着魇足過後的慵懶神色,英俊逼人的眼角眉梢透着叫人心驚的秾麗。
“你是去找孟方煦了嗎?”許舟星沒頭沒腦地問。
他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隻隐約覺得尤利烏斯身上有香水味和微妙的鹹腥味。
尤利烏斯意外地很快聽懂了他的問題,說:“沒有哦親愛的,他現在熱衷于打我,不肯與我做,我還沒有找到機會。”
許舟星愣了愣,說:“我以為你喜歡他。”
“當然。”尤利烏斯爽快地承認了,“他是我的初戀。”
“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别人······”許舟星頓了頓,“他明明就在這個星球。”
尤利烏斯卻沒有再回答他,拍拍手說:“好了小夥子們閑聊時間到,把他換上衣服牽出來。”
三名榮光會的成員上前,打開了裝着許舟星的籠子,把他捉了出來,摁着他要注射什麼藥劑。
“你們幹什麼!”許舟星掙紮着,靠着他那點貧瘠的格鬥技術甩開了摁着他的人,又狠狠咬上了另一個人的手腕,然後悶着頭撞開當在前方的那個人,想要沖出去。
他覺得氣氛有點不太妙,如果尤利烏斯要給他注射成瘾性緻幻劑,那他甯願從飛艇上跳下去。
然而不等他沖到飛艇邊緣,就聽見一聲槍響,一道藍紫色的火光擦着他的臉飛出去,打在了他遠處正前方的空中、那些粉色的塵埃雲中。
塵埃雲轟地發生了爆炸,在空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像一團可怕的煙花一樣呲呲啦啦地朝四面八方飛濺,而許舟星感覺到有一個灼熱的、大口徑金屬筒抵在了自己後頸。
“親愛的,送你一個小煙花,好看吧?”尤利烏斯笑吟吟地說,“但是如果你再反抗,我就送你腦袋開花。”
“你·····你······”許舟星吓得說話有點磕巴,“你不能殺我,我是喬上将的情人,我要是死了,他會找你算賬。”
尤利烏斯笑出了聲:“幾個小時之前,是誰說自己是跟班?”
“騙你的。”許舟星害怕地大口喘着氣,一動不敢動,“我、我是情人,正受寵的那種。”
“好啊,讓我們來驗證一下吧。”尤利烏斯施施然地說。
許舟星乖乖接受注射了剛才的藥劑。
比起被一槍轟掉腦袋,可能還是被注射緻幻劑好受一點,許舟星妥協了。
他感覺渾身都失去了力氣,還能行動,但是發軟,像是熱水澡泡久了。
他的腦子裡像是膨脹開了一團蓬松柔軟的、芳香的雲,讓他心裡充盈着不知從何而起的歡愉。
尤利烏斯坐在觀景台的會客沙發上,面前是一張桌子,桌上放着兩杯酒。
而許舟星則歪斜地跪坐在他腳邊,沒有力氣似地靠着他的腿。
他身上的那套卡通睡衣早就被扒掉了,換成了一條成人款的低胸絲綢睡裙,極淡的柔粉色,流溢的光澤像品相極好的海水珍珠,這個顔色很襯他的皮膚。
許舟星腦子暈暈乎乎的,覺得有些惋惜,雖然喬钺給他準備了很多套舒适的卡通睡衣,但是今天這套卡通睡衣的圖案,是他最喜歡的。
尤利烏斯一手悠閑地晃着酒杯,一手輕輕地撫摸許舟星柔軟的黑發。
“别害怕,他今晚要是不來,”尤利烏斯友善地說,“我就帶你回去,做我們兄弟共同的妻子。”
這實在是個奇怪的說法,許舟星聞言慢慢地反映了一會兒,忽然抖了抖。
什麼叫做共同的妻子?
尤利烏斯有些惋惜地哄他:“沒辦法,你不是omega,既然很難生育,那就隻能盡力幫我們纾解欲望了,我會叫大家都溫柔些的,畢竟你還······”
尤利烏斯用酒杯勾開了他睡裙的V形衣領,看着那可憐巴巴的地方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合适的形容詞:“······這麼稚嫩。”
許舟星想躲,但是之前那支針劑的作用好像正在緩緩發揮,他腿上的力氣不夠支撐他站起來,隻能象征性地掙紮了幾下,就像欲求不滿地貼着尤利烏斯的腿在求歡。
尤利烏斯像逗小貓一樣,時不時這裡撓一撓、那裡戳一下,耍得許舟星團團轉,累得仰着頭直喘氣,尤利烏斯就真的像摸小貓那樣,屈指輕輕撓他的下巴。
就在這時,一張光屏倏地展開在了桌子上方。
“你終于有反應了!”尤利烏斯很激動地看過去,“喬上将,我是很真誠地在邀請您,但您一直不正面回複我的請求,我隻能先将您的小情人請來做客。我真的有些着急,我的合法同行許可證明天就到期了,我得趕緊回阿爾烏空間站關口補辦。”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喬钺瞥了一眼地上的許舟星,不動聲色地問。
“因為等得太久,主人家尤利烏斯擔心客人無聊,所以陪客人玩點遊戲。”尤利烏斯盯着屏幕裡的喬钺慢慢地說,“您今晚可一定要來呀,不然······”
“不然?”
“我現在懸停在艾莉亞星的外域領空。”尤利烏斯一伸手,提着許舟星放到了自己的膝蓋上,“您要是不來,我也沒時間将小天使送回去了,我得帶他走。”
喬钺沒什麼特别的反應:“尤利烏斯,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如果你一直這樣拐彎抹角,那我得告訴你,在你逃出艾莉亞星的外層大氣之前,羲和艦隊就能把你轟炸成碎片。”
“包括你的小情人嗎?”
尤利烏斯闆着許舟星的肩逼他面對屏幕,向喬钺展示那具絲質睡裙裹着的單薄軀體。
佩戴着蛇形指環的手指,逡巡于絲綢的褶皺,丈量過隐秘山巒與川壑,好似在把玩一尊上好的白玉雕像,而後流連于低矮的山峰尖。
許舟星的軀體被緻幻劑浸透,靈魂融化開,将珍珠色的綢緞洇出晦暗的痕迹。
尤利烏斯驚訝地,将那片薄薄的綢緞掀開來。
綢緞下的腿肌肉勻稱,如一對羊脂玉雕刻成的書畫軸頭般流暢漂亮。
琢玉人将它們分開搭在靠椅扶手上。
邀請喬钺一起,檢查玉雕的成色,像是挑釁,又像是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