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這宮中的瑾妃娘娘和六公主暴虐蠻橫的流言究竟從何而來,當真可惡。”
“聽說那六公主根本不會凫水,卻義無反顧地救了您,依奴婢看,她是真心将您當成姐姐的。”
秦頤甄愣了愣,真心将她當姐姐麼?在這深宮中,還有人能夠以真心待她麼?
“母後可曾來過?”秦頤一問,掩住眼底的那份小心翼翼的期待。
聞言,靜和喋喋不休的嘴巴頓住,低聲道:“未曾。”
秦頤甄閉上眼,自嘲般笑了笑。
離她落水已經兩個時辰有餘,宮中消息一向傳得極快,可她甚至連派人問候都不沒有,當真涼薄至極。
距二人落水後兩日。
秦頤一被瑾妃拘在宮中養病,哪也不許去。
就在她百無聊賴之時,忽聽宮人通報,說五公主到。
秦頤一雙眼一亮,可算來了。
當即小跑至門外,雙眸看着來人,笑得眉眼彎彎。
兩輩子加起來,她都沒有像樣的朋友玩伴,哪怕接近女主是别有目的,但也存着幾分真正成為好友的真心。
“五姐,你來了,快請進。”她興高采烈地邀請道。
秦頤甄見她這副開懷模樣,先前那點異樣瞬間煙消雲散。
她本就沒有親人緣,哪怕秦頤一接近她當真有所圖,哪再栽一次她也不懼,堵上這一次,或許上天能夠叫她赢一回不是嗎?
所以,秦頤一,你不要讓我失望。
秦頤一拉着秦頤甄落座,立即令人端上茶果點心,興緻勃勃地給秦頤甄介紹着什麼好吃。
她像是平常姐妹閑談般,與之聊些可有可無的,并不問為何從不登門的秦頤甄今日忽然來訪。
待時機差不多,秦頤一狀似有些不好意思道:“五姐,不知我日後能否去時常去你宮裡逗逗那隻白貓?”
“母妃不喜動物毛發,不準我養,我也隻好舍近求遠了。”
她眼巴巴地看着秦頤甄,一雙杏眼裡,透着祈求,帶着希冀。
秦頤甄見她這副模樣,心底輕笑,原是如此,還以為她對她另有所圖,不成想竟是這般簡單。
“念你不顧性命救我一命的份兒上,那隻貓我送你就是。”一番話,她說得有些磕絆,顯然不擅長與人親近。
“瑾妃娘娘不讓你養,那就養在祈雲殿,全當是我替你養着罷。”她補充道。
“我今日前來,便是為了感念你的救命之恩,當然,日後你若有事,大可來找我。”秦頤甄說完,便要起身告辭。
秦頤一挽留一番,見人去意已決,深知過猶不及,便将人送到門口。
心底感歎:可算成了,否則,也不知她能不能通過女主保住皇室一家人的小命。
秦頤甄往外走的腳步一頓,偏頭看向那張嬌俏的面龐。她方才分明聽見了秦頤一在說話,可她似乎沒有開口。
“五姐,是還有什麼事麼?”秦頤一見她忽然停下,疑惑道。
“無事,隻是……今日天氣不錯,你可要與我一同去看看那隻白貓?”秦頤甄試探道。
她想弄清楚,方才聽到的聲音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女主邀請我了,這固執的女主居然邀請我了?”秦頤一内心激動,但面上卻為難道:“母妃不許我出門,還是過幾日再去,五姐也當安心養身子,省得落下病根。”
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别還沒搞垮反賊男主,你垮了,那皇室怎麼辦?
這一次,秦頤甄确認自己沒有幻聽,她的确是聽到了秦頤一的心中話。
她果然對自己有所圖謀。
秦頤甄本就有些淩厲的眉眼更加淩厲幾分。
隻是,什麼是“女主”?
是指她麼?
誰又是反賊男主?
聽她話中之意,似乎皇室的安危與她息息相關。
秦頤甄壓下心中的狐疑,“你且留步。”
她向外走去,耳邊卻仍是秦頤一的聲音,隻是全是奇言怪語。
“這女主長得真好看,妥妥禦姐一枚。”
“就是有點戀愛腦。”
直到忽然間耳邊沒了那道聲響,她回頭,才發現,此刻她距秦頤一已有兩人之遠。
為驗證自己的猜想,她猛地往回走幾步,耳邊又聽到一句:“這樣禦姐範兒的姐姐,什麼男人找不到?非得在一棵樹上吊死。”
秦頤一見秦頤甄忽然折返,呆了呆,随即開口道:“五姐是落下什麼東西了麼?”
“并未,我忽然想到,似還未對你說一句多謝。”秦頤一說着,對她行了一禮。
秦頤一還禮,笑得真誠:“你我是姐妹!”
一句話,秦頤甄心中的異樣壓下去幾分,如今她既能聽到她的心聲,便更不懼她的有所圖謀。
她倒要看看,這個秦頤一到底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