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還真是捅了配角的窩,沈怡淑、王景靜等人皆是男主的忠實愛慕者。
那王家一門更是男主日後的左膀右臂,至于沈怡淑,她是男主的青梅竹馬,也是男主造反的後備力量。
如果說,王家與男主的糾葛是自父輩便有,那沈家與男主的關系,便全靠沈怡淑一人從中斡旋。
她若想保住皇室不倒,那與這些人必然會站在對立面,更不用說,這兩人在原書裡,跟女主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系,跟她也不見得有多好。
是以,在姑母宴後暗中責怪她不應如此驕縱當衆對上王家時,她也隻是順着姑母承認錯誤。但她心中知曉,王家跟男主密不可分,他們早晚有一日是死敵。
今日一事,不僅她自己出了惡氣,又敲打了王家,最重要的是,以王景靜在京中比她還臭的名聲,今日一過,明日王尚書怕就會被禦史彈劾。
“殿下,那邊像是宣平侯府的馬車。”蕙蘭的聲音忽然響起從馬車外響起。
秦頤一叫停馬車,有些疑惑,宴會早已散場,侯府的人怎會在此處逗留。
随即她有些心驚,怕不是又在惹事生非吧。
秦頤一當即叫停馬車,交代人跟秦頤甄說一聲後,便前去探探究竟。
說起宣平侯府路氏,那可謂是風頭無兩。
作為當朝寵妃的娘家,并無多少能人後輩,卻依舊依靠瑾妃在朝中任要職。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宣平侯府便占了兩位。
秦頤一知曉原書描述的種種與現實還是有些差距。但是,宣平侯府那一衆人,在她鮮有的幾次接觸下來,覺得,實在沒得洗,确實嚣張狂妄、目中無人。
聽着小巷中傳來那嚣張霸道的聲音,秦頤一有些頭疼。
這都是她央求母妃約束過後的效果了。
看來這侯府不下重手是真不知收斂。
還真怕母妃在宮中不夠如履薄冰嗎?仍舊這般肆無忌憚的處處樹敵。
隻是當秦頤一走進一瞧發現,是自己誤會了。
這兩位表哥純屬欺負自家人。
打眼看去,兩名有些瘦小的男子腳步虛浮地堵了巷子靠裡的男子的道路,看似在行欺人之舉,不過兩人實在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與那男子寬肩窄腰的颀長身影比起來,一時竟分不清究竟是誰被誰堵了。
“路霁安,認清你的身份,不要癡心妄想,你,你不過是祖父不知哪裡撿來的野種,肮髒下賤……”那人顯然是醉的今夕不知何夕,口不擇言。
路霁安低垂的眼眸閃過寒芒,正欲趁機這二人醉酒之際給點教訓,不想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
“住口。”秦頤一聽到如此刻薄的言語,忍不住出聲。
橘黃的夕陽映在天邊,暖光被狹小的巷口切割,罩住那一抹身影,光影将她的面容模糊。
路霁安擡眼看去,隻覺那人似在發着光。
“誰,誰敢對你小爺如此無禮。”方才言語刻薄的男子不知死活的出聲。
“這是連本宮都不認識了?”秦頤一冷聲開口。
“拜見公主。”路霁安聞言率先行禮。
那酒醉的二人聞言,酒醒了大半,也同樣行禮。
心中暗道不好,姑母再三警告過他們,若是再惹事生非便不再管他們死活,不過轉念一想,他們也不是欺負他人,不過是家事,料想公主也不會多管,二人心中安定幾分。
秦頤一看向率先向自己行禮之人,一身月白錦袍纖塵不染,身量極高,躬身行禮都比旁人好看三分。
“不必多禮。”她開口。
路霁安,書中與男主作對到最後一刻的大反派,身為宣平侯嫡次子之子,父親早亡,又因不是嫡母所出,自小被忽視。
渴望親情的他因眷戀祖父的疼愛,在書中後期,為完成祖父遺願,對宣平侯府傾其所有,與男主為敵。最後卻從男主口中得知,他并非路二老爺親生,本以為他就此不再與男主敵對,卻不知後來他為何仍是一意孤行、做事不計後果,最後慘死。
但他卻成了男主一直頭疼又敬佩的存在,也是衆多讀者心中的最意難平的角色之一。因為他有太多的不得已。
秦頤一看着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心下微動。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路霁安這個朋友,她交定了。
她上前幾步對着侯府的那兩名纨绔道:“二位表哥就是這般不将母妃放在眼中麼?母妃苦口婆心令侯府衆人不得張揚行事,結果二位不在外面惹事,倒是欺負到自家人頭上了。”
她的語氣不善,那二人聞言,想着姑母回家省親時嚴肅的面容、淩厲的眼神,不自禁地有些腿抖。
連連認錯,忙道以後不會了。
路霁安見那兩人的模樣,心中冷笑,果然是些見風使舵的玩意兒,無趣極了。
他又看向自诩為救世主的小公主,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譏笑。
幫人都不知該如何幫,果然天真。
若是此二人不徹底警告懲戒,讓其知道害怕,待她一走,他們仍舊會找自己麻煩,甚至變本加厲。
“二表哥,再會。”忽聽耳邊傳來那道嬌俏的女聲,路霁安的譏笑凝在嘴角,看着那道在霞光中遠去的背影,有些莫名。
她不是一向看不上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