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府經過多次改建,後院極大極深,人迹罕至。
遮天蔽日的古樹将最偏僻的那一方小院遮住,像是常年不見光一般。
路霁安看着眼前矮自己半個頭的男子,目露不屑。
這小公主還真是會給他找麻煩。
那日對那倆草包一通說教,今日那兩人便找人來找自己麻煩了。
“不想死就滾遠點。”他低聲開口,似乎是很少言語,男子本就低沉的嗓音帶着些許沙啞。
“有人托我來教訓教訓你,識相的,先把你的财物交出來,小爺可以下手輕點。”那人滿臉狂妄,仰着下巴,一副市井混子的模樣。
這大戶人家還真是亂,自家人害自家人。
路霁安眼神一冷,出手極快,三兩下那男子便倒地不起,連求饒聲都虛弱不已。
他款步上前,伸出腳,随意地踢了踢那人道:“還不滾。”
那人忍着疼起身,一步步艱難地朝着進府時的偏門而去。
假山後的秦頤一呆愣許久,回過神來滿臉不可置信,書中也沒說路霁安這麼厲害啊。
震驚過後她便欲離開,想着之後再來個偶遇。
不想一枚飛刀忽然向她這個方向襲來,她下意識偏頭躲避。險險避過那暗器,又一道勁風襲來,她擡手回擊,卻因與那力道懸殊過大,小臂被震得生疼,她也連連後退幾步。
“是你?”路霁安有些吃驚。
随後躬身行禮,“見過公主。”
秦頤一暗暗甩手,忍住疼痛,挺直脊背,拿出公主姿态道:“表哥不必多禮。”
“表哥好身手。”秦頤一讪讪奉承道,因着偷窺人家顯得有些心虛。
路霁安并不回答,反而問道:“公主何故來此?”
“不知怎的便逛在這邊來了。”秦頤一老實說到。
路霁安挑眉,今日這小公主倒是有問必答,怕不是在憋什麼壞主意。
果不其然,隻見秦頤一快走幾步到他面前,眼眸晶亮地看向他,問:“我見表哥身手敏捷,招式新穎,表哥可願做我的教習師傅?”
陽光下,小公主仰着腦袋看着他,一雙杏眼微微睜大,亮如清泉,裡面盛滿了希冀和期盼,最是讓人心軟。
可他偏偏不是那心軟之人,便冷漠轉身道:“不願,公主請回。”
“二表哥,你就教教我吧。”秦頤一又繞道路霁安面前,不死心道。
“我那師傅見我是公主,又是女子,總是有所保留,我已止步不前半年有餘了。”她說的倒也是實情。
母妃見勸她放棄習武無用,便暗暗敲打過那女師傅。
“唉,二表哥,求你了。”秦頤一想到自己的那個絆腳石母妃,有些惆怅的歎了口氣,語氣難免有些不走心。
可這副模樣在不明所以的路霁安看來,便是:公主果然是公主,求人都這般勉為其難,毫無誠意。
“我隻會些雕蟲小技,公主另請高明。”他說完不再耽擱,繞過秦頤一,擡步便走。
秦頤一聞言,嘴角抽了抽,就剛剛他襲擊她時,自己感受到的殺意,還有臉說雕蟲小技?
“嘶——”
“哎呦,好痛,蕙蘭,我的手是不是要斷掉了!”秦頤一做作地大喊。
嘴裡叫着蕙蘭的名字,一雙大眼睛卻緊盯着路霁安的背影不放。
那人向前邁的步子一頓。
嗯,看來這人目前還良心未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