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頤一看着他黑眸中的溫柔,緩緩轉身,沒見到路霁安面上掩飾不住的失落。
走了幾步,秦頤一回頭,見路霁安還站在原地笑看着她。
秦頤一覺得心中悶悶的,她忽然轉身跑向路霁安,站定在他面前,踮起腳尖,将紅唇應在了路霁安的右臉,随後她說:“再給我些時日。”
路霁安一直苦苦維持的平靜在這一吻後轟然崩塌,他伸手攬住身前之人的細腰,将人緊緊箍在懷中,盯着秦頤一的眼神越發幽暗。
就在秦頤一受不住這目光想要退縮時,路霁安忽然低頭吻上了那早已心心念念的紅唇。
在短暫的停頓發現懷中人并未反抗後,他吻得逐漸深入,輾轉厮磨。
秦頤一被他忽然的舉動驚住,腦中不自覺想起地窖那夜模模糊糊停留在唇上的柔軟觸感,隻是此刻,這感覺更為清晰。
手指漸漸收緊,她後知後覺将人推開,男人也順着她的力道微微松開禁锢她的手。
秦頤一面紅耳赤輕斥:“路霁安……你放肆。”
路霁安聽到這狀似撒嬌般的話語,不由輕笑出聲:“殿下早已容我放肆多回了不是麼?”
話必,他又低頭吻上那抹紅,這一次更為猛烈,像是要将人拆吞入腹一般。
秦頤一杏眼微閡,感受着來自路霁安的熱情、珍惜以及微微發洩心中的不滿,雙手慢慢環住在男人的頸間。
一旁的梅花傲然立在寒風中,片片花瓣墜落在這對有情人的身上,使兩人的天地間自帶梅花香。
***
賜婚後不久,永安帝便命人挑選了一個良辰吉日,秦頤甄與陳既定在開春成婚。
而卓然與王景靜則由兩家自己決定,擇日完婚。
卓然在回到家中接到聖旨的那一刻便後悔了,他不該沖動行事的。
隻是前世這樣的戲碼上演太多,每每他稍微與那個女人有些牽扯,秦頤甄便會醋意大發。
所以他還是下意識想用這樣的手段來刺激秦頤甄,讓她難受,讓她在乎自己。
可惜他竟被一時的惱怒蒙蔽了雙眼,這不是前世,秦頤甄也不是從前的秦頤甄,而聖旨卻是真實的聖旨。
從重生的那一刻起,面對秦頤甄他總是束手無策,可前世他們如此相愛,今生怎能說變就變。
他不信秦頤甄會棄他而去,他一定要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日,京城大雪紛飛,卓然來到大理寺,才進門便見到了路霁安。
來人一身大氅,不顯臃腫反而英姿勃發。
這時,将所有精力用在秦頤甄和謀劃重新奪取江山的卓然才恍然發覺,路霁安也與前世不一樣了。
前世的他無論何時眉眼間都帶着濃濃的陰郁,若不是後來他忽然與自己作對,京城裡壓根找不到這樣一号人。
而今生的路霁安顯然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正常人,不僅與他在大理寺任職,還暗中勾搭上了溫陽公主。
卓然垂眸,莫非,路霁安也重生了?
可若是如此,那秦頤甄對自己的态度為何會變得這樣大?
卓然想着,恍然間似有什麼東西脫籠而出,卻被同僚的一句“卓兄,張大人有請”打斷。
待卓然從張大人那裡離開,才知張大人要他配合路霁安一道查一查滿春院的姑娘自殺一事。
不過才短短半月,又有兩名女子自殺,實在有些蹊跷。
兩人冒着風雪前往滿春院,一路上相顧無言。
卓然有心想試探路霁安幾句,不斷提起南诏的話題,路霁安卻始終言簡意赅的回應着他,未見半分異樣。
卓然有些挫敗,轉而又與路霁安聊起案子的事。
隻是令兩人無奈的是,這一次造訪滿春院,仍舊一無所獲。
臨走時,卓然似乎見到了當今陛下的堂叔成王。不過成王素來喜愛酒色,又是面上看上去并無實權的王爺,所以盡管皇室有規定,那些見到他的人也會學着皇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過,按照前世的時間線來推斷,此時的成王似乎已經在屯兵了。
卓然勾唇,這樣最好,前世便是他助自己一臂之力,今生也不會例外。
随着大年夜越發接近,卓然的心越發煎熬,無數次想要找秦頤甄攤牌,卻又無數次被理智攔下。
可當春暖花開之際,秦頤甄與陳既的婚事眼看在即,卓然還是沒能繼續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