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除了院子,早已過了半個時辰。
秦頤一一身紅色羅裙,明媚大氣,臉上洋溢着年輕新婦的嬌俏,一舉一動間甚是動人。
路霁安一身暗紅色長袍,走在秦頤一身邊,豐神俊朗,相得益彰。二人臉上都洋溢着發自内心的喜悅,遠遠走來便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二夫人院子裡,丫鬟們見兩人進了屋,紛紛竊竊私語。
“公主與驸馬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沒錯沒錯,一個貌美,一個俊朗,再沒有比兩人更相配的了!”
路霁安落後秦頤一一步,将身後丫鬟的話悉數收入耳中,挑挑眉,嗯,這幾個丫鬟眼光不錯!
進了屋,便見二夫人已然穿戴整齊坐在那邊等候,見秦頤一過來,連忙起身想要行禮。
秦頤一擡手制止,“母親,今日是我來敬茶,若是受了您的禮,不是亂了規矩。”
二夫人有些為難地看向路霁安。
秦頤一見狀,心下了然,大緻也明白了二夫人對路霁安的态度。
隻是不知路霁安對二夫人的态度如何?
秦頤一餘光瞟向路霁安,隻見這人見到二夫人求救的目光,竟像是沒收入眼中一般,絲毫不放在心上。
秦頤一無語,果然路霁安還是那個路霁安,今天早上的一切應該都是她的錯覺。
“還請母親坐下!”秦頤一用了點巧勁,将二夫人扶着坐下,又示意丫鬟端茶上來。
二夫人見此,知道自己拗不過公主,隻好作罷。
看着這一對郎才女貌的新人,二夫人難免想起自己與夫君成婚時的欣喜。
待兩人敬完茶,二夫人又對路霁安說了些要對秦頤一好的話,兩人才起身離開。
目送二人走遠,二夫人歎息一聲,這個庶子當真是有些油鹽不進,怪不得侯夫人這般針對于他。
一個自己拿捏不了又能力出衆博得家主喜歡的人,以她的性子怎能不恨。
又向兩人背影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二夫人才由着丫鬟扶自己進門。
她自認為比柳氏看得清楚,路霁安今非昔比,必然不是當初人人可欺的侯府庶子,且不說他背後的溫陽公主,就是他自身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
從回到侯府掌權的那一刻開始,她想的便是要與公主和路霁安相處好,畢竟她沒有子嗣,膝下隻有路霁安一個庶子,年老後若不想被柳氏報複,隻能依靠路霁安。
“将那串紅珊瑚手串送到公主的院中去。”她吩咐身邊的丫鬟。
那丫鬟聞言一驚,“夫人,那是您的嫁妝,是老夫人留給您的稀世珍寶,怎可輕易送人?”
“什麼珍寶不珍寶,有命拿沒命花也是枉然。”二夫人喃喃道。
那珊瑚手串的确來之不易,就算是皇宮也難得有如此極品的珊瑚,隻是如今看似是她大獲全勝,但她沒忘記柳氏的兒子是這侯府的世子。
她唯一能夠依靠的,隻有公主和路霁安。
“好了,趕緊送過去吧。”見那丫鬟還想再說些什麼,二夫人不耐煩地揮揮手。
見此,丫鬟隻好低頭應是。
***
濟豐院,秦頤一和路霁安正靠坐在暖榻上看書。
即便是新婚,永安帝勒令兩人歇息幾日,秦頤一還是将之前一些堆積起來的折子拿出來處理,加上還得為兩年後的會試做準備,所以秦頤一壓根沒有多少休息時間。
想來也是好笑,她一直以來的願望便是肆意快活的與家人生活在一起,可越是上了年紀倒越是難得空閑。
“什麼事惹你發笑?”另一邊的路霁安放下手中的書,看向揚唇淺笑的秦頤一問。
小公主眼波流轉,笑得嬌俏可人,路霁安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自昨晚後,小公主變得有些不一樣。
或許,是因着兩人成了夫妻,他看待她的目光變得有所不同吧。
秦頤一沒有察覺路霁安的目光的不同,聞言道:“笑二夫人還不知某些人是個沒有眼力見的木頭。”
路霁安揚了揚眉,聞言并不生氣,隻淡淡道:“那要看是在何人面前。”
說完便拿起書,不再多言。
秦頤一想了想,他這人的确如此,若是被他放在心上的人,那自是處處維護,事事有回應,若是沒有将此人放在心上,那必然是一副眼高于頂的模樣,絕不願意多搭理一下。
“可我看二夫人似乎一心想要與你交好。”秦頤一往路霁安那邊湊了湊道。
路霁安見秦頤一挪了過來,幹脆放下手中的書,一把将人攬到懷裡,一隻手不安分地拿着秦頤一頰邊的一縷烏發把玩,一邊道:“她将侯夫人扳倒,自己又沒有子嗣,難道不得找個靠山嗎?”
怎麼他的娘子就算是梳婦人發髻也這般耀眼奪目呢!
秦頤一震驚回頭,看着路霁安一臉不可置信:“她扳倒的侯夫人?所以說那日的劉嬷嬷是二夫人安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