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頗有些不滿的嘟囔,甄兒多瞧着多正派的一個人啊,若不是前月兩人大吵過後,她脫口而出哪家公子豐神俊朗,不比他差,他還不知自家娘子平日裡還會關注這些。
想到這裡,陳既又道:“你這張臉若是用好了,豈不是事半功倍?”
不待路霁安反駁,陳既又道:“不要覺得失了面子,男子漢大丈夫,在外頂天立地,在内放下身段哄哄自己的娘子有什麼大驚小怪!”
可不能他一個人丢臉,是兄弟就得一起同甘共苦,否則他路霁安怎麼對得起他陪他喝了這麼多次酒。
更何況他還有私心,若是路霁安能夠将這張臉用好了,以後他對溫陽公主帶壞自家娘子的擔心也能夠少幾分不是。
此刻的路霁安,看着秦頤一一言難盡的神色,隻想沖到定遠侯府将陳既大卸八塊以洩心頭之恨。
他真的是将酒水都喝到腦子裡了,居然信了陳既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
不過,任由心中怒火、窘迫交織,路霁安的面上沒有顯露分毫。
秦頤一見他站在原地,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見他光着膀子,微微側過臉開口道:“你還是先将衣服穿戴齊整吧!”
雖然已至三月,但夜裡還是涼得厲害。況且他這副尊榮,兩人說話也不方便。
即便已不知與他有過多親密事,但秦頤一見到路霁安這副姿态還是有些心跳加速。
好吧,她承認她看上路霁安的重要一點就是因着這人有着一副招人的容貌,以及得天獨厚的身材。
路霁安聽見秦頤一這淡淡的語氣,心中一涼,想将陳既千刀萬剮的心更加強烈了。
隻是想到自己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也不差下一步了,索性一咬牙直接單膝跪地,聲音有些啞,道:“殿下,我知錯了!”
他知道,眼前人最受不了兩人私底下時,他叫她殿下。
耳邊傳來男人沙啞又帶着些委屈意味的聲音,秦頤一驚愕轉頭,看向單膝下跪的路霁安目露疑惑:“你這又是做什麼?”
“負荊請罪!”路霁安還是相同的話語。
秦頤一對上他專注的視線,即刻錯開眼,又瞥見她緊實的胸膛。
心煩意亂之下,她再次扭頭,沒好氣道:“讓你先穿好衣裳!”
路霁安自跪下後,方才的那點不自在已經蕩然無存。
此刻房中就他和秦頤一兩人,如陳既所言,兩人是夫妻,坦誠相見都多少次了,何必在乎這些。
隻是他不在乎了,似乎有的人在乎起來。
眸光一掃,竟見到秦頤一那小巧精緻的耳垂正漸漸變粉,還有越變越紅的趨勢。
路霁安心中竊喜,若是今日足夠順利,之後将人拐到榻上,那這事應當翻篇了。
從前的小公主多好哄啊,也不知這次為何如此。
“路霁安,你沒聽到我說的話是不是?”見他半晌沒有響動,秦頤一喊道。
路霁安微微勾唇,理直氣壯道:“殿下不消氣,我便長跪不起。”
聞言,秦頤一本有些心猿意馬的躁動之心,此刻像是被人潑了一盆涼水,讓她瞬間清醒。
果然,她就說這人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次她如此生氣的願意是什麼?
母妃還說到了這個地步,路霁安定已經猜到了,讓她趕緊回來以免徹底傷了彼此的感情。
秦頤一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内心的火氣道:“好,那你說說,你究竟錯哪了?”
聞言,路霁安眼中劃過怔愣,果真讓陳既那小子猜中了,女子生氣起來真就會這般問。
腦中回想着陳既教給他的話,路霁安順嘴便說,早便忘了兩人争吵那日秦頤一說得要以他的身體為重的話。
“我不該想要為了博得你的憐惜便隐瞞你酒中無毒一事,讓你夾在我和瑾貴妃中間為難……”
“夠了,不要再說了!”秦頤一厲聲打斷他的話,不知為何眼中漸漸泛起水花。
“你總是自以為是的去猜測人心,卻從不聽旁人到底說了什麼!”
說完,秦頤一失望地看了路霁安一眼,轉身便走。
發現他騙自己那日時,她的确有些生氣,氣他不該瞞她這麼久,讓她在母妃那裡為難;氣他不該以自己的身體為籌碼,用來博她的關心。
這樣的風氣若是助長下去,以路霁安的性子在嘗到這些甜頭後便會不管不顧,最終傷害的隻有他自己。
本來這件事她起幾日便要翻篇,結果路霁安卻突然生病,她急急回府便聽到幾個丫鬟竊竊私語,說昨夜驸馬在二月天裡用涼水泡了一夜的澡。
她氣得轉身便走,直接将路霁安拒之門外。
事到如今,他還是沒有意識到她在意的到底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