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秦頤一疑惑地看過去,顯然不知這件事關陳既什麼事。
“路霁安竟然沒跟你說?”秦頤甄好笑道,“想來也是,這件事的确不好說。”
秦頤一被她吊起胃口,忙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與陳既有關?”
于是,秦頤甄便将自家驸馬出得馊主意抖落個幹淨,聽得秦頤一哭笑不得。
她就奇怪這路霁安怎麼忽然來這麼一下,實在是與他平日的風格不符啊。
“其實,我後來覺得這件事似乎是我小題大做了。”秦頤一想了想,“隻要兩人好好談一次也就可以,不必鬧到這種地步的,還害得父皇、母妃跟着擔心。”
人總是會為自己做過的許多事後悔,此刻的秦頤一便是如此,這幾日兩人的如膠似漆,更顯得覺得前些日子的冷戰那麼多餘,明明隻要好好說清楚就行的事,偏偏被她搞得那麼複雜。
看着她有些黯然的臉,秦頤甄沒好氣道:“若是能夠說得通,以你的性格還會鬧成那樣?路霁安用苦肉計一事,單單是我知道的便不止一次,你說過多少次你自己還記得嗎?”
“雖說這次鬧得是有些大,至少效果有了,日後他隻要一想到那種損招,便會想到你倆這一次的争吵,若是誠心悔過,自然不會有下次。”
“事已至此,隻要能夠阻止他的這種行為就是好的,不必過于糾結不是麼?”秦頤甄親手遞了一塊精緻的糕點給秦頤一,寬慰道。
秦頤一聽着這話陷入沉思,路霁安這人或許是自幼所形成的性格影響,骨子裡始終帶着自卑,從不覺得别人會義無反顧的對他好,所以兩人在一起後,一旦發生矛盾,他總是以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博得她的關心,以此來證明她對他的在意。
的确,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她在此反複糾結也無用。
“你這是怎麼了?”秦頤甄看着秦頤一陷入沉思的模樣問道,“從前的你可不是這般模樣啊?”
怎麼會為了這麼一點事就如此糾結呢?
秦頤一聞聲回神,擡起眼看向秦頤甄,口中自然而然問道:“五姐,你說我對路霁安是不是不夠上心,所以、所以他才總是想盡辦法來證明我對他的心意?”
仔細想想,這一段感情裡,義無反顧向前的人始終是路霁安,而她不是擔憂就是逃避,哪怕後來答應成婚,也是路霁安用一杯“毒酒”換來的。
他們之間,她似乎一直是被動的。
面前人的那雙大眼睛裡透着迷茫和無措,秦頤甄笑了笑。
擡起身前的茶杯,茶湯清亮,散發着陣陣幽香。
“好水配好茶,但隻要是水,這茶也能夠發揮自己的價值,隻是或多或少的差别。”
她将青瓷茶杯拿在指尖端詳,緩緩道:“夫妻之間也是如此,遵循父母之命的人不在少數,但也有人将日子過得紅火,你與路霁安兩情相悅,我覺得倒是不必在乎這麼多,日子久了,自會見真章。”
秦頤一聞言沉默。
“你若是實在不放心,好好找他談一次,兩人将話說開便好,你都嫁給他了,還怕你跑了不成。”秦頤甄打趣道。
秦頤一抿抿唇,她想的的确是若兩人實在合不來,她便和離。
如今看來,路霁安知道她這樣的想法,所以總是處處小心,生怕她跑了。
歎了口氣,秦頤一點點頭。
還是順其自然吧,日後她還是對路霁安多上幾分心,省的這人亂七八糟想一堆,沒有安全感。
姐妹兩人在芳香四溢的花園中聊得開心,不多時便有人前來禀報,說是周姑娘到了。
她們兩人與周如清的關系不錯,時不時便會約着賞花喝茶,隻是兩人有些忙,這樣的機會不多。
所以趁着今日閑暇,便約了人出來。
周如清一身淡紫色羅裙,款款而來,原本時常蒼白的臉色好了不少。
“周姐姐快坐。”秦頤一、秦頤甄兩人連忙起身相迎。
周如清見此,連忙見禮。
秦頤一将人扶起,道:“周姐姐若還是跟我們如此客套,日後倒是不敢相邀了。”
聞言,周如清笑了起來,連忙道:“習慣了,日後不與殿下見外便是。”
三人落座,聊起了周如清最近在做的事。
“已經編了一半了?”秦頤一驚呼出聲,“周姐姐,你可真是厲害,若是有朝一日女子科舉能夠成功,你定能夠有着巨大成就!”
她有些激動,沒想到周如清動作如此快,由此看來,周如清果然不負京城第一才女的稱号。
“當真?”秦頤甄也難掩震驚。
要知道編纂史書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大齊的曆史不算悠久,編纂程度較為簡單,但前朝因着戰亂,史書丢失,隻能全憑其他書籍查閱,就算是如此,周如清都在兩年内編了一半之多,怎能不令人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