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自己的名字從景行口中念出,楚靈忽然有一瞬間的晃神,這個稱呼其實有很多人都叫過,譬如裴老将軍,譬如林明熙,譬如師父明山......
但是,今日從景行的口中喚出,卻足讓她有些意亂情迷,這樣的感覺真的奇妙,他是自己的夫君,這樣喚自己的閨名,好像......
楚靈瞬間羞紅了臉,又害怕被景行看見自己如此會丢臉,于是忙不疊的轉過頭。
誰料,這一轉頭,卻正撞上了景行的□□的胸膛。
獨屬于景行身上的濃郁薄荷香味頓時充斥在鼻間,雖然意外,卻也是驚喜,楚靈不自覺伸手摟上景行的脖子,在人的耳邊低聲說道:
“你是我的夫君,我心悅于你,又有何不可?”
這句話,似乎是獨屬于楚靈的袒露心意,她不是尋常的女子,總是能将那些風花雪月的酸話挂在嘴邊,她總是這樣愛恨分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
這樣不加絲毫掩飾的直白,似乎足以讓景行情動,景行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緊緊擁楚靈入懷,下巴摩挲在楚靈光潔的額頭上,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你既不喜歡松雪齋裡的人,明日便叫管家打發了去,在這個王府裡,你若是有什麼不喜歡的,就做主都轟出去就是。”
懷中靈動如狐的女子狡黠一笑,“那怎麼能成呢,王爺喜歡的女人,妾身若是随意打發了,王爺若是怪罪起來,妾身一個區區女流之輩,又如何能吃得消呢......”
“呵呵......小狐狸......”景行笑得一臉溫柔,伸手捏了捏楚靈的鼻子,“你若是真的怕本王,就不會連日來在府上做出這許多事了......”
楚靈隻是笑,也不否認,一雙杏眼如水,眸中寫滿了少女情動時的濃情蜜意。
自己所愛的人正好也愛着自己,世間大抵沒有什麼事能比之更加有默契了吧?
此刻,壓抑多日的感情幾乎是噴湧而出,兩人緊緊在床榻間倒下,床帏緩緩放下,遮住一室春光旖旎。
有些事,似乎注定會發生,有些人,也似乎注定會遇見。人性複雜,就算是天下最神的謀士,也算計不了人心。
原本就心有所屬的人,如今扯下了最後一層窗戶紙,那便注定是幹柴烈火,天人合一。
這一日,褚玉苑正屋的門足足關了一日,全府上下的女使家丁們都知道王爺和王妃在房中,卻不知光天化日的朗朗晴空之下,兩人緊閉房門在裡面做些什麼。
自然,主子無論是做什麼,做奴才的都不能随意揣測。
更何況心領神會的管家,自從自房内退出來以後,就将原本候在褚玉苑外的一衆女使家丁都散去了,道是王爺和王妃有要事處理,不得随意打攪。
年逾五十的管家秦觀,帶着久經人事的老練,在府中的為王頗高,此人更是九皇叔的心腹,是以往往他所說的話,是可以直接代表九皇叔的意思的。
看着褚玉苑的閑雜人等都退下之後,秦觀這才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被家丁拖在地上,已經是一片狼藉的春英,開口道:
“春英姑娘,方才王爺和王妃的意思,您大抵也是聽到了的,老奴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随着秦觀話音一起落下的還有他的右手,兩個家丁即可會意,直接将人綁了,用一塊步堵了人的嘴,不由分說直接将人擡了出去。
誰知,就在幾人走出院門的瞬間,桑竹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桑竹本就是跟随楚靈一起嫁進府中的貼身侍女,楚靈執掌王府家事以後,桑竹就更是一度成為了整個王府後院中的管事女官,在府中的地位和管家秦觀不相上下。
隻不過,桑竹也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在秦觀的面前托橋拿大,是以在看到春英這樣被人擡出去之後,也隻是含笑相問,“秦管家,這是怎麼回事?”
秦觀能夠成為景行的心腹,自然也是長了一顆玲珑心的,渾濁的眸子一轉,便向笑吟吟道,“不長眼的奴才,惹了王爺和娘娘不高興,便打發出去了。”
見桑竹一臉了然,秦觀又上前一步,壓低了些許聲音繼續道,“桑竹姑娘,有起子事我不便插手,今兒這日子不錯,還要有勞姑娘去找後院兒管事的吳嬷嬷來,聽候差遣。”
吳嬷嬷?桑竹一頭霧水,“你是說前些日子每日送湯藥來的吳嬷嬷?”
秦觀點了點頭道,“正是。”
桑竹還是不明白,便繼續追問道,“是王爺還是王妃身子不快?若是身子不爽,也該找大夫才是,怎的要尋吳嬷嬷?”
秦觀面無表情的看着桑竹,端的是一本正經的态度,“娘娘今日的身子不爽,隻有吳嬷嬷的湯藥才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