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裡風景真好,空氣也新鮮。程書儀說。
剛才吃的農家雞味道還不錯,現在很多這種散養雞在市裡也能買到。程書儀說。
今天會拍夜景嗎,山上沒有電你們怎麼打燈啊?程書儀問。
原來要拍那個廟啊,是不是很古老啊算文物吧?程書儀問。
你們拍一個場景要運這麼多東西上來啊?我也去幫忙吧!程書儀說。
“你别、不用,你自己小心……一點,就行。”祁歌說。
剛才車子開到片場附近,他們被通知後面的路要自己走上去。
程書儀刷的一聲掏出折疊登山杖走得飛快,祁歌努力又努力實在跟不上,隻能掉在後面,等着程書儀大發慈悲能在路邊等他們一會兒。
——看起來希望很渺茫。
阿遠悄悄跟祁歌說小話:“哥啊,一會兒高姐來了,你怎麼解釋?”
祁歌搖搖頭:“高姐不會爬上來的,沒事,下去再說吧。”
“……行。”
“啊對了,天黑前你和書儀一塊下去,要是她回市裡,你就跟她一起……”
“但是程姐說她住那兒可以的。”阿遠說。
祁歌沒說話,又努力向上走了幾步,再次停下補充道:“反正我拍夜戲,你們要是碰上高姐……”
“天哪……”阿遠想想那個場景隻想抱頭鼠竄。
“還行嗎?”祁歌友好地問她,“要不再歇會兒?”
“哥你要是想歇可以自己歇,不用拿我當借口。”阿遠尖銳指出。
“我是為了等你好吧,”祁歌叉腰指着山頂,“這麼幾步路我分分鐘就上去了。”
阿遠對他翻白眼。
“說真的,”祁歌好言勸道,“欣欣老師的團隊還在後面,一會兒你們可以一起上來。”
“那行吧,”阿遠在路邊坐下來對他揮揮手,“知道你追程姐心切,去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并沒有夾雜什麼額外的含義,但祁歌動作一頓,耳根可疑地紅了。
阿遠望着他忽然矯健了許多的背影長歎了口氣。
有的人為了抛棄電燈泡真的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程書儀走到山頂後沒多久,祁歌終于氣喘籲籲地跟了上來。
“跑這麼快幹什麼,”程書儀笑他,“不是說還沒到開拍時間。”
祁歌上氣不接下氣地擺擺手:“你一個人,我總得……”
他說不下去,幹脆把兩手撐在膝蓋處,彎下腰辛苦倒氣。
“哎哎哎,”程書儀趕快關心起來,“沒事吧你,再把你累着了,我不成了千古罪人。”
祁歌保持着這個姿勢擡頭對她笑:“沒錯,就是你。”
這個動作使他們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程書儀條件反射地退了半步。
祁歌直起身,伸手拽了她一下:“台階很窄,小心點。”
“祁老師上來啦?欣欣老師也快了,你先換衣服吧!”有工作人員招呼道。
祁歌囑咐了程書儀兩句,先跑去穿戲服了。
程書儀留在原處看了會兒風景。
這裡好像是附近這片山巒的最高處,從這裡看去,頗有一覽衆山小的意境。
今天的拍攝現場是個山頂的古舊建築,據說曾經是個道觀,如今已荒廢多年。
為了拍男女主一場偶逢奇遇、走出絕境的戲,也是難為劇組找了這麼個地方。
“哎,你是哪個組的?”有位男性工作人員問程書儀。
“哦我是……”程書儀解釋道,“我是祁歌的朋友,需要幫忙嗎?”
問話的工作人員擡着個看起來很重的箱子,不知道要搬去哪裡。
“啊不用不用,女的還是離箱子遠點比較好。”那位不甚在意地咧嘴一笑,招呼其他人幫忙搬運了。
程書儀轉而觀察了一會兒整個劇組。
這會兒燈光都架得差不多了,整個場景也基本搭好,有兩位配角演員已經在候場。
雖然聽說要拍的鏡頭不算太長,但導演很是認真,要求畫面達到預期才能通過。
“這場戲很重要,是結局前我們最後一個外景了,大家都認真點。”有喇叭的聲音傳過來。
程書儀走到片場旁邊仔細看去,那道觀裡面殘破不堪,被臨時安置了幾片紗簾和幾個蒲團,這會兒正有人在給蒲團做舊。
“窗邊地上弄點幹草,一會兒小道士就躺在那裡。”
有工作人員匆匆出去,不知道從什麼道具裡薅了一大捧細長的麥稭,亂七八糟地鋪在地上。
“做一下,不能太新了。”有人命令說。
怎麼做?程書儀饒有興緻地看着。
隻見那位工作人員自己先坐上去滾了兩下,又弄了些濕潤的泥土擦在上面,再重新坐了坐,将這草窩上弄出個深色的坑。
她看得津津有味,沒留神一個人忽然站在他後面,聲音壓低了在她耳邊說話:“看什麼呢?”
程書儀一回頭才看到祁歌一臉壞笑,沒忍住打了他兩下。
孩子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