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向南與拿起了桌面上的小零食,放在劉瑜兩瓣嘴唇之間,越來越近,兩個人的鼻尖、眼睛不斷拉近。
“快點啊!”其他人都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模樣,王嘉甚至還在拍手叫好。
隻有淩澤骞如坐針氈,面色陰沉,他手裡緊緊握着酒杯,指關節都被捏得灰白一片,咯吱咯吱響,後腰緊繃着眼睛一瞬不轉的看着前方,陰沉的濃綠要滴出血來。
向南與的動作既熟練溫柔卻又霸道,他一手墊在劉瑜的後腦勺,兩個人慢慢地靠近,都沒有任何尴尬與不悅的表情。
淩澤骞卻快要将酒杯捏碎了,果然他從一開始的預感就沒錯,這個劉瑜要和他搶向南與!、
眼睛兇狠地看着黑衣服男人,忍不住用貶低的态度打量,他比向南與醜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淩澤骞需要喊他一聲學長,可那幹癟瘦小的身體都撐不住淩澤骞一個手腕,眼睛也不好看,嘴巴也不好看。
可惜在内心将劉瑜貶低得一文不值,也無法阻止眼前的一幕。
淩澤骞看着向南與的嘴唇不斷靠近,半邊側臉映着晃晃的燭光,精緻又漂亮。他的内心卻跟着揪了起來,他很想上去一把将倆人拽開,可是——
自己沒有任何立場,一時間他氣得想要砸牆!
終于,向南與在兩瓣嘴唇快要貼上來之前一口咬斷了餅幹。
快要捏碎的酒杯終于被松開,淩澤骞看着要斷的餅幹懸着的心不由地跟着一起跌落,他竟然因為向南與剛才刻意保持的距離而感到開心喜悅,即使不是為了他。
“怎麼不親上去啊!”王嘉本來滿臉興奮地看着熱鬧,緊張的氣氛戛然而止頓時撇了嘴,恹恹地說,那看向劉瑜的眼神仿佛在,“怒其不争!”
“為什麼要親,我又不喜歡他。”向南與說得特别坦蕩,下來之後還喝了一口酒漱嘴,指尖随意地又解開了一顆扣子,緩緩地往淩澤骞旁邊走。
坐回來之後他還眯着眼睛看淩澤骞,纖長的睫毛在他錯愕的臉上輕顫,向南與沖着呼了一口氣濕潤的氣,餅幹的甜膩與酒氣交織在一起,落進淩澤骞眼中、臉上,連胸膛都燙紅了一片。
“聽見沒有,向哥不喜歡你。”宋萌和劉瑜挨得近,人回來之後立馬落井下石,“自己找不痛快,活該!”
“好了,這次我來發牌。”向南與一手撐着下巴,燭光遮住了半邊側臉,眼睛卻依舊明亮清澈。
王嘉把牌收回來之後放在了他面前。
“你想回去了就和我說。”向南與一手洗着牌,又低頭壓湊近壓低聲音說,漂亮的五官突然放大,近到淩澤骞可以看見他臉上細小的絨毛,溫和柔潤的聲音劃過耳廓,倆人的距離突然又被拉進。
數秒之後,兩雙眼睛近到焦距迷離。
淩澤骞差點就要忍不住伸手摸上向南與的腰、輕輕在眼角落下吻。
咫尺的距離隻一瞬間,向南與很快就挺直了腰,在淩澤骞錯愕恍惚之間,不知道向南與偷偷将遞給他的牌動了手腳。
“終于輪到我了!”劉瑜拿到牌立馬興奮地站起來,“紅心Q和黑桃K抱在一起擁吻30秒!”
他說完,淩澤骞才意識過來看牌,“紅心Q”立馬慌張地亂看,急切又擔心,下一秒就要脫口而出自己不玩了,卻看見向南與先一步站了起來。
“我是黑桃K。”
“我天,向哥你今天應該去買彩票,連着中啊!”劉瑜興奮得眼睛都瞪圓了,立馬尋找下一個目标,“紅心Q呢?”
“快出來!别娘們唧唧的。”
剛才懸在頭頂的巨劍俨然變成了雨過天晴的彩虹,淩澤骞捏着紙牌的手心都搓紅了,一下被重輪碾壓過的亢奮喜悅傾倒,連忙站起來,“我是紅心Q。”
“哈哈哈哈哈哈——”
劉瑜立馬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叫喚起來,不住地拍掌叫好。
“我還怕學弟沒有參與感呢,這不嘎嘎的!”
淩澤骞以為也要站在開闊地方,剛站起來就被人摟住了後腰。
瞬間向南與口腔裡淡淡的薄荷糖以一種很慢又極其溫柔的速度朝向淩澤骞唇齒靠近,自口直鼻,冰冰涼涼的觸感逐漸彌漫開,淩澤骞身體下意識地反應,張開臂展仿佛要把向南與摟進懷裡。
口腔裡突然伸進來一個柔軟又濕乎乎的東西,刹那間,劇烈的心跳與脈搏在淩澤骞體内如轟炸的煙花擂鼓般炸開,胸膛隻剩下單薄的皮肉阻隔如鼓點般瘋狂的躁動,少年的新瞬間仿佛被洶湧而來的的海水淹沒,所有防線在這一瞬崩塌,碾成灰燼一般随風吹散。
三十秒仿佛一個世紀般漫長,手心柔軟又滑膩的觸感讓人食髓知味,口腔彌漫的薄荷絲絲涼涼仿佛鬼魂之舞一般癫狂地纏繞着大腦的神經線,刹那間已經出現了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