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預備鈴響起，許如清才回到教室。

他的視線在程墨塵身上短暫停留了瞬，很快收回目光，繞過程墨塵坐回自己位置。

很不巧，這一瞬間正好被程墨塵捕捉到，他警惕地看向許如清：“你看我幹什麼，沒見過帥哥？”

“林川說你在找我，有事嗎？”

許如清的語氣超冷淡，如過境寒風，吹得程墨塵下意識震顫，一種莫名的心虛感油然而生。

程墨塵下意識否認：“沒有，我就……就剛到這裡，四處觀察觀察。嗯，就是這樣。”

“是嗎？”許如清像是在笑，更像是冷哼。

“那不然呢。”程墨塵縮了縮脖子，悶聲道，“你少自作多情。”

面部表情是藏住了，可泛着些紅的耳尖卻暴露在空氣中，還真像是被寒風吹的。

許如清發覺程墨塵的異常，生硬地轉移話題：“下節英語課，你英語怎麼樣？”

程墨塵抿着唇，一幅不願說話的樣子。明明是來報複許如清的，怎麼反倒成對方來審問他了。

程墨塵越想越氣，惡狠狠地瞪了眼許如清，然後趴到桌子上，把頭埋起來，拒絕和許如清有更多的眼神交流，或是語言觸碰。

許如清嘴唇微微動了動，最後隻默默注視着程墨塵。片刻後，他再度抿了下唇，轉頭側向窗外。

航行在海洋上的船舶，完美地避開迫近的冰川。

臨近中午放學，一張紙條悠悠地從兩張桌子間的空隙中蕩過來。

許如清率先發現，他接過紙條後隻淡淡看了一眼，将紙條放到程墨塵桌上，手指輕輕敲擊了下。

看到紙條的程墨塵動作一頓，他瞟了眼紙條上的内容，微微側頭望向許如清，似是不解。

紙條上寫着：中午要一起去吃飯嗎？

過于直白的邀請。

雖然誤打誤撞下，許如清成了他的同桌，但程墨塵認為以他和許如清現在的關系，這份邀約并不正常。

許如清這是在唱哪出？

是平時沒什麼人敢接近他，所以才主動示好，找上了初來乍到、不谙世事的自己嗎？

真是精于算計。

不過想想也是，許如清這種讨人厭的性格，肯定也沒多少人願意和他相處。

這一番推理簡直是天衣無縫，那麼接下來就讓小程偵探看看對方究竟是何居心吧。

“可以啊。”程墨塵來了興緻，他倒要看看許如清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許如清不語，拿起筆示意程墨塵寫在紙上。

程墨塵略帶疑惑地快速寫完，将紙條還給許如清。為了讓許如清安心，他甚至刻意将視線移向放着英文電影的白闆，假裝不在意許如清的反應。

在程墨塵看不見的角落，許如清輕敲了下林川的椅子，将紙條還給了林川。

下課鈴剛響，還有些恍惚的程墨塵在一股力道的牽引下，轉眼間跑出教學樓一段距離。

始作俑者林川在确認處于第一梯隊後，才放開抓着程墨塵的手，邊走邊解釋說：“中午的食堂要快點去，不然你都無法想象你會吃到什麼。”

程墨塵并沒有聽見林川的話，他向身後望了下，不解道：“許如清呢？”

小程偵探還沒有對嫌犯展開質詢，就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