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高興。

“許哥不在學校吃飯啊，他沒和你說嗎？”林川同樣不解，“難不成程哥以為紙條是許哥給的？”

“總之啊……”

林川噼裡啪啦地拉着程墨塵解釋了一大堆。

聽完解釋後的程墨塵更不高興了。

打完飯後，靠在食堂的角落，程墨塵戳戳盤裡的飯菜，恹恹地撅了下嘴。

許如清這人真行，不告訴他紙條是林川遞來的就算了，居然還偷偷溜去外面吃好吃的。

簡直是可惡啊！

“行吧。”小程偵探嘴角一抽，鬥志瞬間消失殆盡。

所以許如清的葫蘆裡根本沒有藥。準确的說，許如清根本沒有準備葫蘆給他。

失去了葫蘆裡的藥引，小程偵探像是真的病了一般，整個人一下變得蔫了吧唧的。連帶着吃飯都沒了胃口，甚至林川帶着他特意排隊搶來的鴨腿也勾不起食欲。

最後還得靠他的小助手林川，秉着同學之間互幫互助的精神，幹勁十足地幫助他破解如何讓鴨腿消失這個謎題。

回到教室後，程墨塵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

不遠處的江流上，一艘小艇快速劃過水面，蕩起一道弧，懵懂的少年墜入夢河裡。

“咚咚……”

燈塔發出奇怪的噪音，少年的小艇撞上港口。

船身劇烈搖晃，少年跌入水中。

睡夢中的程墨塵猛然驚醒，不耐煩道：“你幹什麼！”

他下意識伸手揮向對方，不想打翻桌上的杯子，棕色的液體迅速在許如清的課桌上蔓延，形成一灘大面積的水坑，沿着桌沿滴落。

即便是這樣，許如清也隻是沒什麼情緒地收拾起桌面。他依舊是淡淡地：“我建議你早幾分鐘起來。”

程墨塵沒理會他，身子靠在椅背上，呼吸急促而沉重，似乎在努力壓制心中的怒火。

他認為許如清這人有病，明明說自己喜靜，卻又在别人睡覺時敲敲敲，擾人安甯。

厭惡值：UPUPUP！

程墨塵起身去洗手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拍打着臉頰，試圖清醒過來。效果還不錯，程墨塵能明顯感受到起床氣消散不少。

等他回到教室門口，一陣哀嚎聲傳出，極其熟悉，程墨塵瞬間就聽出來是林川。

他怎麼也嚎上了?

程墨塵不明所以，疑惑地走進教室。一個看起來接近退休年齡的老頭正從教室後排往前走。

下節是數學課，看樣子這老頭應該是數學老師。側身給對方讓道後，程墨塵坐回到位置。

他看了眼許如清，對方已經收拾好桌子，側身看着窗外。

這下好了，一壞再壞。程墨塵沒想到許如清這個人還真的同想象中一般令人厭惡，才短短半天時間，就數次惹他生氣。

好在許如清沒再弄出什麼動靜，程墨塵決定暫時放他一馬。

兩人相安無事地、平靜到沒有交流地、各懷鬼胎地度過了餘下的幾節課，将這種詭異的氣氛維持了整整一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