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第一天,喋喋不休的鈴聲打破清晨的甯靜。
程墨塵不情願睜眼,在床上翻滾了圈後把自己重新裹進被子裡,企圖忽視掉擾人的鈴聲。
然而對方一遍遍不耐其煩地撥打過來,實在是忽視不掉。
誰這麼沒有眼力見啊,忍不了了!程墨塵胡亂揉了揉頭發,随後抓過枕頭旁的粉紅豬,狠狠錘了下。粉紅豬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從幹癟狀态回歸胖嘟嘟。
程墨塵嘴裡嘟囔着:“最好别挂。”
他伸手去摸床頭櫃上的手機,吼道:“誰啊?大清早的,不知道國慶節放假嗎?有沒有點素質啊?”
“停停停,小程程,你蔣柏哥的耳朵要不保了。”
“滾吧你,是你就更不可能饒恕了。你不知道今天是‘清醒日’啊?”程墨塵重新躺回床上,把手機扔在一邊。
“知道啊,不過我覺得你需要做出些改變,所以我來找你啦!”
“滾滾滾,改變你個大頭鬼啊!”程墨塵不耐煩地坐起身,又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來看你啦!建議你先好好地打扮一下,再來檸城站接我們。”
“喂,喂,你還在聽嗎……”
靠,又一句魔咒。
看樣子今天是不能獨自享受“清醒日”了。小程同學專屬的“清醒日”被迫結束。
本來昨晚吳剛一句“我沒有罰他”已經夠讓程墨塵震驚的了,今天又來一句“我來看你啦”。
程墨塵一路上不停地回想着這兩句揮之不去的話,終于頂着混亂的頭腦,惺忪的雙眼,無力的身體,渾身充滿怨氣地蕩到了車站。
“這地方空氣還挺不錯啊。”
程墨塵來得剛剛好,蔣柏一行人剛下高鐵。程墨塵一下車,就見站在那猛猛吸氣的一隻“大型紅毛犬”。
一對視上,“紅毛犬”便朝程墨塵撲了過來。
“我去小程程,你咋瘦了這麼多啊,是不是在這邊受虐待了啊?不會是‘Snowball’真欺負你了吧?”
蔣柏假裝用手拭着淚水,又擡手替程墨塵順了順頭發:“你瞧瞧,頭發也是亂糟糟的。”
程墨塵嫌棄地朝一旁躲去:“靠,别拿你濕漉漉的手碰我頭發。”
“嘁。”蔣柏啧了一聲,“才來多久啊,現在都不注重顔值管理了。”
“得了吧,要不是你我現在正忙着享受‘清醒日’呢。”
“小程啊,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宅在家裡,所以才特意來陪你探索檸城地圖的。”
蔣柏搭上程墨塵的肩,語重心長地說:“你怎麼不收拾下自己啊,今天可不止我來了。”
程墨塵順着蔣柏的視線看去,兩個女生站在不遠處,一個歪頭含笑沖程墨塵招了招手,另一個略顯拘謹站在原地。
“靠,你怎麼不早說?”
蔣柏舉起他智慧地食指說:“我有說的噢!還有錄音呢。”
“謝謝啊。”程墨塵扯扯嘴角,朝女生們笑笑說,“喬柚、韋小琴,早上好。”
“早上好,小程。”
“國慶快樂。”
“好了,寒暄到此結束。”蔣柏拍拍巴掌,把程墨塵帶到一邊問,“跟蔣柏哥說說你和‘Snowball’的事情呗?”
“你們兩個現在是不是快到能面對面坐同一個跷跷闆的階段了?”
程墨塵沒好氣道:“不止,已經到他熱臉貼我冷屁股的階段了。”
“進展這麼順利?”蔣柏狐疑地看着程墨塵,輕輕一笑,“小少爺長大了啊,都不需要外援了。想當年……”
“金戈鐵馬,氣吞萬裡如虎。”程墨塵打斷他。
多年損友,蔣柏一開口程墨塵就知道他要講什麼。程墨塵話鋒一轉,将禍水引回蔣柏身上,壓低聲音說:“我還沒問你怎麼把她帶來了啊?”
蔣柏拿出購票記錄給程墨塵看:“不是我哦,她跟喬柚來的。”
程墨塵有些煩躁:“知道了。”
蔣柏替他順了順頭發:“這邊有啥好玩的,帶我們去看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