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富久了的人,不喜歡喜事大酒店,反而開始追求中式傳統美學。
比如宛夏現在來的這家茶館。
跨過大廳散發檀香味的木門,會發現裡面還有一方小院。
穿行到中式長廊的盡頭,就是那位大人物,提前為宛夏定好的房間。
坐在桌邊往窗外望。
中式庭院所有美的元素,全都聚集在這裡了。
從房檐上留下來細小水柱,庭院中間遊着錦鯉的小池塘,各形态半人高的小假山。
好一副秋時閑庭觀雨景。
約自己來這的人還沒到,宛夏剛拿起桌上切好的橙子往嘴邊送。
服務員輕笑一聲提醒。
“這個是用來聞香的,不是吃的。”
宛夏尴尬地把橙子放了回去,低頭避開服務員略帶嘲笑的眼神。
耳邊還是能聽見輕笑的聲音。
服務員還是秉持職業精神,問宛夏需要幫忙收外套嗎?
“好,好的,謝謝你。”
宛夏趕忙要脫下風衣外套,秋天的空房間,還是有幾分寒意的。
看到服務員手都伸過來,宛夏還是把外套脫了下來。
内搭穿太薄了,凍得宛夏想聳肩,又隻能強行忍着。
人家會不會覺得自己又窮又土呀。
回蕩着潺潺水流聲的房屋外,宛夏等待已久的腳步聲響起,剛剛那位服務員帶來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宛夏趕忙站起身,整理衣裙。
每次見到向潋時,都會不可避免地感到緊張。
他是宛夏這麼多年來,見過的第一帥氣的人。
向潋身上帶着的氣質,一看就是養尊處優二十多年,才能養出來的。
宛夏兩手捏得緊緊的,看身材挺拔的向潋,利落地把西裝外套交到服務員手中。
“屋裡有點涼,穿這麼薄不冷嗎?”
向潋好聽的聲音,在房間裡緩緩擴散。
剛剛還對宛夏平淡态度的服務員,和向潋對話時,聲音都夾了幾分。
問他要不要擺個爐子,或者把中央空調打開。
向潋眼神不離宛夏,問她的意見。
“還,還好,我不是很冷,不用麻煩了。”
宛夏擺手拒絕時,向潋修長而蒼白大手,突然輕輕地捧住她的手。
“手都是冰的。”
說完向潋随意朝服務員揮手,服務員立刻會意,飛快按向潋吩咐去辦,生怕晚了一秒。
宛夏剛想把手從向潋的掌心中抽離。
他就拉着宛夏,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俊朗的臉上。
向潋的皮膚好,一雙好看的眼睛緊盯着宛夏,他睫毛濃密而卷翹,瞳眸更是深邃地讓人心跳加快。
向潋溫熱的臉頰讓宛夏手還沒暖熱,臉頰就先發燙了。
“先坐下說正事吧。”
宛夏的害羞似乎被的對方理解成了婉拒。
向潋禮貌地挂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眼神卻涼的吓人。
明明是在看着自己。
卻讓宛夏覺得自己倒映不到那雙眼睛裡去。
宛夏趕忙低頭在包裡,掏出一沓皺巴巴的紙,放到桌面上,第一張是黑白色的B超單。
“醫生說妊娠大概四周左右,所以時間正好是上次,是我們那天晚上....的孩子。”
宛夏隻敢低頭盯着男人的手。
害怕他真拿起這幾張紙認真觀看。
宛夏借了前公司同事的孕檢報告,把名字那一欄用單獨割出來。
換上自己的名字,又完整打印一份。
盡管宛夏已經反複觀看幾十次,确定毫無破綻,但撒謊時還是心虛的擡不起頭。
向潋隻用一根修長的手指,拖過那張紙,随意掃了一眼。
“還真是不走運啊,我以為我保護措施做得很好。”
宛夏已經想好這句話的對策。
立刻回答:“我也沒有想到,但是,我在網上查過....”
“嗯,我明白,會有這種概率的。放心,你來提賠償要求吧。”
宛夏扣着手指頭思考,如何把要錢的話說的委婉。
“我算過了,手術費大概在,1萬塊錢左右。我生活條件不是很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