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夏鼓起勇氣擡眼,想觀察向潋的反應。
看到的是一個嘲諷的邪笑。
“如果隻是這些的數字,打電話告訴我就好了,為什麼還要神神秘秘的約我出來呢?”
向潋真是矛盾的結合體。
他有着成熟的眼神,少年感十足的模樣。
諷刺睥睨一切的笑容,和溫柔十足的語氣。
“可我怕你不相信我,覺得我在敲詐你...”
宛夏說話語氣總是很輕,到了不想開口明說的地方,自然而然就噤聲了。
恰到好處的把謊言咽了回去。
“我沒時間陪你去醫院,可一萬塊的要價,你像是在惡心我。”
這話讓宛夏肩膀猛地一縮,而後搖搖頭。
“五十萬吧,把銀行卡号發我就可以了,三天内到賬。”
向潋說完,手從口袋裡摸出了煙盒。
看了宛夏一眼後,又放了回去。
宛夏把頭埋得更低,告誡自己不要擡頭,不然一定會暴露自己神情中的興奮。
她原本的目标是要到5萬就夠了。
五十萬哇!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麼多錢。
這串數字出現在自己銀行卡裡,能有多長。
她恨不得現在就飛跑回家,撲在床上抱着枕頭興奮尖叫。
不用懷疑向潋會賴賬的,因為從宛夏坐的位置往外望,能看到的一座20層高大樓。
就是向家在四十年前,在這座城市建起的第一座高樓。
而後的四十年,向家在橫明市幾乎到了無人不知的程度。
有一個說法,叫隻要你到了橫明市,你花出去的錢,就一定會落到向家的口袋。
向潋隻要開了口,宛夏就有了保障。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焦急想走的心。
“再陪我吃頓飯吧,我不舍得你就這麼走了。”
宛夏不知如何作答。
“可以坐到我身邊嗎?”
向潋用他那帥氣冷峻的臉,說出溫柔如水的話。
宛夏慢慢站起身時,還用衣角擦去手心的汗。
在充滿果香甜膩的房間裡,宛夏嗅到了向潋身上沉甸甸的香味。
視角裡是向潋修長有力的腿,和那一看就昂貴異常的皮鞋。
感覺到自己鬓角的頭發,被溫熱的手指撩撥到而後。
宛夏耳朵都要發燙了。
中央空調的暖風,吹得人好不舒服。
“那天晚上在床上,我沒發現你還有淚痣。這真好看。”
這種親昵到了可以報警的程度,但對方是向潋,是多少人哭喊着也想見上一面,說上兩句話的向潋啊!
在宛夏最不知如何是好時,向潋響起的手機拯救了她。
向潋看了屏幕,先是挂斷。
但新的通話立刻又打來。
向潋再次挂斷,第三遍又打來了。
他無奈接通,另一隻手很自然的攬住宛夏的肩膀。
手指先是玩宛夏的頭發,而後食指掃動着撫摸她的臉。
“我在忙,有事,我知道。不用說了。”
這些話語,一聽就是長輩打來的電話!
向潋突然把宛夏又拉進幾分,幾乎是摟在懷裡,都能聽到他電話裡嘟囔的聲音。
“我再想辦法,挂了。”
宛夏的呼吸都能灑在向潋脖頸上。
她能看到向潋嚴肅的表情。
宛夏都害怕向潋聽見自己狂跳的心髒。
向潋思索了一會兒,稍稍松開宛夏的肩膀,輕聲問道。
“如果我把錢再翻十倍的話,你可以為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
向潋好聽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徹在宛夏耳邊。
她觸電般猛地推開向潋,站起身後退兩步。
向潋好看的眉眼一高一低的皺起來,語氣壓低了幾分問。
“你這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