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落下後升起,又迎來新的夜晚時。
宛夏就和餘下兩位‘同事’一起,到達了一座奢華别墅前。
如今已經是夏天的尾聲,路過酒店前的噴泉,水氣帶來了些許涼意。
在沉重的木門打開前,一切都是悶悶在響。
咔哒哒的,像是金币疊落在一起的聲音。
豪華木門打開的時候,震耳歡快的音樂撲面而來。
在此之前,宛夏完全沒想到,金錢原來是有味道的。
宛夏看過一部名叫《了不起的蓋茨比》電影,裡面紙醉金迷的場景,和眼前如出一轍。
唯一的不同,電影裡放着管弦樂。西裝革履的人推杯換盞。
現在這裡,是一個肥頭大耳的黑人男性,在燈光閃爍的舞台上,拿着麥克風搖頭晃腦。
他背後則是兩個,和酒吧DJ一樣的白人男性,抖動着肩膀按着發光一堆按鈕。
宛夏孤零零走最後面,看前面兩位同事手挽手聊天。
“這黑人唱的什麼呀,像蹦迪的又沒那麼吵。聽着好潮哇。”
另一個回答問題的女人,是酒吧裡的銷冠。
見多識廣的說:“你聽到這節奏裡的鼓點了嗎?這個是現在流行的說唱的一種,叫jersey club。”
宛夏默默跟着,欣賞不了這音樂,也聽不懂英文單詞。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穿着高跟鞋不能崴到腳。
也不能弄髒衣服。
來之前,為了附和富二代要求,穿的燒一點,他們昨天就在準備服裝。
前方的兩個同事,一個穿得是露着上腰的毛衣,再搭配隻到大腿根的針織短裙。
另一位看似穿了一身淑女白色連衣裙,V字領口都露到肚臍眼。
在那些衣服短得吓人,宛夏墨迹着不願意挑選。
無奈她又是富二代點名要去的人。
經理就特意為宛夏,租了一整套miumiu的穿搭。
看似是一套格紋外套加同色系短裙,加在一起就快10萬塊。
租金一天就得五六百。
聽着這些數字,宛夏隻會心酸。
讓自己焦慮感到生活無望的網貸金額,居然隻夠買這一套衣服。
臨走前,經理還特意酸了他們一下。
“你們去就是當擺設花瓶的,别想着釣什麼有錢大佬,人家身邊都是富家千金,給你們租得這衣服,對人家真千金來說,就是日常出行。多想想你們的地位,去了多吃東西少說話。”
第一次穿高跟鞋的宛夏,走得真是步步驚心。
走到聚會人群中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各色頭發組成的‘彩色浪潮’。
美式派對有幾分中式的含蓄。
沒有大跳熱舞,都是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天。
宛夏一眼掃過去,果然,穿着暴露的女性,和打扮頗有知性風味的女性們,完全分成了兩邊。
昂貴的優雅和精緻的貧窮,好像一下就被分割開來。
宛夏跟着同事一起,找了個沙發坐下。
兩位同事聊過不停,貼在一起坐着,自然就把宛夏隔開。
明明是一起來的,宛夏和她倆中間,空出來的距離還能再塞下兩個人。
宛夏先是安靜的打量一圈,看到花園中心立着一個大牌子。
【李式醫藥研發科技交流會】
這難道不該是大家西裝革履,站在一起剪紅菜單的場合?
還是為了邀請向潋,特意辦成這種風格?
宛夏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因為不知道是哪個字,第一次沒有結果。
關聯搜索裡出現【向潋】二字。
點開網頁後,出現的條條新聞,讓宛夏不由得擡高眉毛。
六十年的家族企業,算上向潋是富三代。
十幾年前向家重心從歐美轉回國内,直接把橫明市GDP翻了兩番。
今年二十六歲,完全沒有參與家族企業的管理。
但卻是資本投資的天才。
名下持股四十多家企業,從互聯網到實體業,再到文娛行業,甚至還有科技領域。
凝結了人類智慧精華的行業,他都有涉獵。
自己居然能和這種人參加同一場宴會,有種次元被折疊的感覺。
“怎麼幹坐在這不去聊天?嗯?讓我看看,哦~看來也是奔着向太子爺來的啊!”
突然的說話聲響在宛夏面前。
她擡頭,看到的是一個眼睛狹長,面容幹淨的男人。
他打招呼的同時,還探頭看宛夏的手機。
而後嘲笑地語氣說出這句話。
宛夏趕忙起身給他讓座,被那男人擺手拒絕。
看着人家主動向宛夏搭話,同事二人立刻挪開,咬耳朵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這可是花百萬辦的宴會。
基本都是受過超高等教育精英和上層階級。
來搭讪的公子哥,也是十分禮貌。
“我不是來坐這裡的,我是來約你喝兩杯的,今天晚上有安排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