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商務車内飾隔音做的非常好,坐在行駛的汽車中,很難聽到馬路上行駛的汽笛聲。
車内座椅是分開的,宛夏和他隔着些距離。
向潋雖沒有把宛夏趕下去,可從上車就在用英文打電話。
一句也聽不懂,最可怕的是他不時還會冷笑。
是在嘲笑被塞進來的自己?
自己也沒資格進入人家的談資中吧。
宛夏有意把手握成拳頭,她的手背光滑白潔如玉石,掌心和指尖卻長滿小疙瘩繭子。
都是過去兩年在餐館幹活磨出來的。
她不想被向潋這樣的人看見,也怕繭子刮花車座椅。
“Y'alright?”
向潋這句話是突然靠近宛夏說的,所以她才擡頭,眼神裡寫着疑惑。
宛夏隻輕掃了一眼向潋。
他坐姿慵懶,随意的姿勢就是雜志上的男明星,怎麼都無法凹出來的貴氣感。
一手剛挂斷手機,一手托着下巴。
大概是見宛夏沒回應,向潋思考起來,切換回中文問她。
“你不會是個殘障人士吧?從剛才到現在,我都沒聽過你說話。”
宛夏終于開口了。
“我不是。”
又覺得不夠禮貌,補充說:“我不愛說話。”
這麼說會不會太傲慢,太讨人嫌了?
宛夏又趕忙又說:“我..我不知道,該...該說什麼。”
好想打開車門跳車啊QAQ。
“剛才如果當衆把你趕下去你也不好交代。我送你回家吧。”
比起宛夏的磕巴,向潋聲音好聽吐字清晰。
“就直接送我回去嗎?”
宛夏有些驚訝,繼而有些失望。她已經想到了春宵一夜後,自己從酒店床上醒來。
床邊放着一沓錢的畫面。
“你也可以不回。”
向潋仍托着他的臉,說這話時視線又挪回手機上,臉上挂着戲谑的笑。
宛夏這才敢看他的側臉。
向潋連眉骨都這麼清晰,輪廓線條剛硬分明。
睫毛黑密密的太長了,下垂着給人一種乖巧感。才會讓宛夏覺得,這張臉上居然還有幾分少年氣質。
“我很奇怪,像你這麼好看的女孩,不該這麼内向的。”
向潋注意到宛夏的小動作。
當向潋按滅手機時,宛夏又把眼神挪走。
他不需要花言巧語哄,也不需要糖衣炮彈砸。
車繞了路開到酒店貴賓停車場時,宛夏就乖乖地下車。
當跟在向潋背後走進酒店時,宛夏還在思考,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明明下意識厭惡地拒絕了那狹長眼的男人。
為什麼向潋就可以?
可自己是富二代花錢叫來的,是被安排的,不是自願的。
抱着這個想法,她快步跟上了向潋的速度。
等到向潋開完房間,兩人在通往30層的電梯間裡獨處時,宛夏才主動開口一次。
“我隻有一個問題。”
“嗯?”向潋打了個哈欠,同時把手機關機。
“我是收了錢才來參加宴會的,我現在和你,這樣....算不算賣銀呀?”
無奈又爽朗的笑聲響了兩下。
向潋結實的胳膊攬住宛夏,輕吻她的頭發而後說。
“你這樣的性格挺好的。”
這個吻隻是開始,從進了酒店房間後,她就知道這位太子爺,一定在是萬花從中過了又過的。
宛夏還緊張的站在門口,不敢脫外套的時。
已經挂好了自己大衣的向潋,走來幫宛夏解開脖頸上的緞帶。
表達已馴服的‘項圈’,在向潋口中就變成了。
“你這個打扮,好像湯姆的夢中情貓,那隻小白貓。”
緞帶被解開的涼意,還有向潋指尖輕掃後留下的溫度。
他問宛夏餓嗎?要不要喝水。
宛夏一律搖頭拒絕。
酒店房間大的不像話,宛夏能想起的,卻是自己來橫明市的前一晚,住過的80塊一天的旅館。
那房間的床單,和那滲水多年的牆壁一樣黃。
現在這間房,淡鴨絨黃床的米黃色的牆壁,也是一樣的顔色。
宛夏脫掉高跟鞋,看向潋消失在玻璃門後的房間。
片刻之後,他叫自己進去。
宛夏站在門口看到的,放滿了花瓣和熱水的浴缸。
後面的牆也不是背景,是橫明市燈火輝煌的夜晚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