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潋瘋了嗎?
他送這些來想要幹什麼!
宛夏覺得周身圍着無數黃金色的魔鬼,不安地咬着指甲,撥打向潋的微信電話。
生平第一如此畏懼錢财。
向潋提出五百萬時,還有一絲貪婪,可真遇到如此價格的東西,她又膽寒到大腦空白。
知道自己配不上這些價值,宛夏覺得向潋這種行為,簡直就是一種....壓制。
他在向自己示威嗎!為什麼不接電話!
身上還穿着趙樂源買的衣服,宛夏都沒有恐慌到這種地步。
完全不一樣的數字,讓宛夏連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她沒有向潋的手機号,但想起那天向潋摟着自己時,給小趙總打過電話。
一向不愛麻煩别人的宛夏,不惜去找趙樂源要号碼。
如此大量的金錢财富放在身邊,宛夏一秒鐘都忍不了。
打電話時,向潋那邊挂斷了電話。
宛夏繼續打,又被他挂斷。這人到底什麼毛病,非要打三次電話才接嗎!
果然,第三次向潋接通了。
和那是在餐廳一樣冷漠如冰的語氣。
“說。”
“是我。”
向潋的聲音一下就輕了,揚起音調漏出微小笑聲。
“等我,我換個安靜點的地方。”
宛夏不語直接挂斷電話,片刻後,向潋就打過來了。
“怎麼了?你最近好像很黏人....”
“拿回去!”宛夏用不亞于向潋的冰冷聲音,打斷向潋輕松的話語。
“什麼?”
“全都拿回去!我讓你把東西全都拿回去!”
宛夏很少如此大聲說話,平日裡,她的聲線都是輕輕柔柔的,如此用力怒吼,讓電話那邊的向潋沉默了。
向潋的沉默中,宛夏深呼吸幾次。
隻些許的情緒發洩,宛夏就開始渾身顫抖。
向潋這種人,估計這輩子都沒被人這麼大聲吼過吧。
自己這種人,哪裡來的和向潋對峙的資本。
他報複自己嗎,他會憤怒的挂斷電話嗎?
他會不會說自己弄壞了他這些快遞,然後讓自己賠償!
在向潋的沉默中,宛夏滿後背的冷汗,眼淚也吧嗒吧嗒的砸到地上。
“别吵,我會盡快去見你的。”
向潋許久後才說出這句不明意義的話。
電話就被挂斷了。
哭泣中的宛夏,控制不住的身體顫抖,發洩地把手機狠狠被摔在地上。
周身昂貴的禮物,如無形的尖刺,紮的宛夏透不過氣。
到底是從哪一步開始錯的,是自己不該謊稱懷孕要錢,還是不該認識他這個人!
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被價值百萬的禮物包圍着,宛夏一夜都沒合眼,第二天本不想去上班,趙樂源給她打電話催她去公司。
第一,小趙總剛在公司宣布成立新部門,新部門組長不來上班,說不過去。
第二,小趙總肯定不會讓宛夏輕易離職。
所以宛夏被迫去磐峰公司。
人事部是小趙總的人,他們不會針對向潋訂婚的消息,議論關于宛夏難聽的話。
但市場部是徐佳豔的人啊。
他們對宛夏的渠道部門的評價,就是仗着認識向潋,瘋狂剝奪市場部的資源利益。
其中對宛夏意見最大的,就是曾經和宛夏一個小組的人。
磐峰Q4季度車展結束後,就是招商會。
這一次招标會中,向氏集團也是目标客戶。
宛夏和向潋的消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市場部的人都認定,這次招商會就是走個流程。
關于結果,宛夏和向潋早在被窩裡商量好了。
宛夏的辦公室還沒定,坐在衆人中間,一夜未眠的她,總是能聽到刺耳的蟬鳴聲。
可現在是秋天啊,哪裡來的蟬。
和煎熬的宛夏不同,徐佳豔對這次招商會做足了準備。
會議不帶宛夏參加,但她也能通過玻璃門,看到市場部的衆人在會議室裡一會兒嚴肅,一會歡笑地讨論。
明知道宛夏和向潋的關系,徐佳豔也沒有放棄手上的工作。
這一點,讓宛夏羨慕到心酸。
宛夏這幾天過得都很麻木,想讓向潋趕緊把那些東西從自己家拿走。
又怕見到他,不知如何處理懷孕的謊言。
見最後一面時,向潋說最多三天,他就會來找自己。
宛夏足足等了四天,向潋都沒來。
她想過給向潋打電話,撥通号碼前又猶豫,覺得自己明明已經表達過憤怒,他還是忽視自己。
就有一種莫名的不服氣,覺得再主動聯系他,自己就顯得太過糾纏不休。
可随之而來的不安感,讓宛夏每逢拿起手機時,都要先看一遍微信。
向潋沒有任何信息發來,微信對話框裡最後一條消息,是宛夏撥打電話的記錄。
沒等到向潋來找自己,倒等到了招商會上的不得不見面。
新能源是大趨勢,橫明市區政特意為他們騰出一個國家級展館。
如果能拿到投資,磐峰公司上市,這個公司的每一個員工,都能享受到平步青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