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向潋那個隻比他大五歲的後媽懷孕後,他的業務上就沒安生過。
在上電梯前,他煩躁的在車庫滅煙筒前連抽了兩根煙。
林姨發來消息和照片,向他說明他的‘客人’已然安頓好。
向潋像看到羚羊羔仔的獵豹,眼睛不自覺帶着笑意。
對着電梯反光鏡整理自己的頭發和衣領。
進門第一件事,是直奔盥洗室。清理身上的煙味後,才把風衣遞給林姨問。
“她還睡着嗎,怎麼不帶去房間?”
“早上剛來那會兒,像是剛被水淹過一樣,凍的嘴唇都發白。老趙給弄點吃的後,說着不想添麻煩,自己就在沙發上睡着了,我們也沒敢叫醒她。”
向潋皺眉,又問林姨。
“晚飯也沒吃嗎?”
“我看她睡得挺沉的,就沒叫她。要不我現在去廚房再炖點燕窩?”
“嗯,先預備着吧,萬一晚上醒了呢。”
林姨一旁聽得抿嘴笑,她也算照顧向潋七八年的熟人了,關系不錯。向潋不禁問她在笑什麼。
“對象是越談越年輕了,也學着心疼人咯?”
向潋冷笑回答,說自己也沒比宛夏的大幾歲啊。
林姨看似取笑,實則語氣輕柔,夾着嗓子試探着說。
“怎麼之前沒見你對人這麼細心,前兩天打包一箱箱搬禮物,是送給這個小姑娘嗎?”
向潋點點頭,解釋說。
“碰巧她懷孕了而已,過段時間我就能用她的孩子,從信托基金裡取一筆大錢,往西邊能源産業裡投點。”
林姨震驚地瞪大眼睛。
過于有錢的人,為了安全的儲存他們巨額财富,都會選擇信托基金。
設定一些固定條件,隻要滿足這些條件,就能從信托裡取出錢來。
林姨看似在和向潋聊天,實則沒有半分過問他的事業。
隻圍繞自己眼睛能看到的,聊家常陪向潋說說話。
“幾個月了知道嗎?”
向潋搖頭。
“有陪着一起去産檢嗎?”
向潋仍是搖頭。
林姨會意的笑笑,說:“那之後我有時間,我陪她去醫院!”
向潋輕笑說謝謝。
這時趙叔走進來,催促林姨該下班了。
别墅裡雖然有他們的房間,但向潋喜歡獨居,除非他允許,否則無論多晚,兩人都不能在這裡過夜。
趙叔是懂男人的。
這家裡今天來了個天仙似的小姑娘,他們更沒有繼續留在這的道理了。
他二人鞠躬道别後,向潋點點頭輕手輕腳走到沙發旁邊。
他俯身靜靜地注視着宛夏的睡顔。
想坐在沙發另一側,又怕吵醒宛夏,向潋幹脆半蹲在沙發旁邊。
看着宛夏雪白的肌膚在溫暖的燈光下,如美玉一般潤軟,吸引得向潋想伸手觸碰。
不得不說,長得好看也是一種情緒價值。
看到宛夏時,向潋就會覺得心情很好。
向潋眼神像黏在宛夏側臉一般,忍不住伸出手,想觸摸一下她軟軟的臉。
指尖剛撥開她的碎發,她放在一旁桌子上的手機開始震動起來。
有陌生的号碼打來。
向潋不禁狐疑地擡高半邊眉毛,半夜十點打來電話?
宛夏的私事,他本不打算過多幹涉。
可是,心間些許酸澀之意,還是讓他下意識朝電話伸出手。
接了她的電話又怎麼樣,鬧脾氣自己哄哄就好了。
向潋可以裝作不經意接起,那邊的男聲倒是劈頭蓋臉一頓斥責。
“給你打了一天電話!盜取公司機密後還想逃啊!現在是法治社會,我命令你,明天必須來我們公司一趟,我們的法務要和你當面對峙。”
向潋淡淡的語氣說。
“她睡着了,找她什麼事電話裡說清楚。”
電話那邊的人明顯沒想到會是一個男人接的。
可那人停頓兩秒,仍語氣不虛。
“你是她什麼人?我沒時間跟你拖延,趕緊讓她明天來我們公司,準備好四十萬賠償金吧!”
向潋覺得事情有意思起來了,質問對方。
“哪家公司,憑什麼陪?”
對面明顯是被他的語氣震懾住,哼唧兩聲又清了清嗓子,說出他們公司的名字。
因為宛夏在離職後洩露他們公司客戶信息,導緻他們損失上百萬。
所以宛夏必須賠償。
向潋害怕聲音太大吵醒宛夏,特意走去側廳接電話。
順手打開筆記本電腦,查詢那人所說的公司名字。看完之後,他立刻猜到八九分。
電話那邊的人,還在喋喋不休,吵嚷怒罵着向潋。
向潋隻說了一句話,就讓對方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叫曾濤浩來跟我說。”
曾濤浩就是曾家老三,那天在投資展會,貴賓室裡上趕着幫自己投磐峰的人。
也是要狀告宛夏這家公司的最大投資人。
向潋怎麼會猜不到,曾珊曼背後搞得小動作。對面那人兩點還在加班耀武揚威,想必聽到投資人的名字,隻會以為向潋是在诓騙他。
所以那人停了半晌後才說。
“關..關你什麼事,少拿網上查到的資料...不懂裝懂”
“别再打來了。”
向潋才不管這麼多,直接挂斷電話,随手把這家公司的名字發給自己的助理。
配上一句話。
【吵到我了,處理一下】
向潋打算把宛夏的手機還給她,這才看到屏幕上現實的十幾條未接來電。
打了一下午電話,哪怕手機調成靜音也沒聽見嗎?
還是躲着不想接電話?
向潋突然擔心起來,快步走回宛夏身邊,撥開她的頭發,大手撫摸上她的額頭,果然燙得吓人。
他又用手背貼着宛夏的顴骨。
趕忙着急的輕推宛夏單薄的肩膀。
“醒醒,先起床好嗎?你好像發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