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吹寒見宴會上的人都盯着這邊看,隻除了坐在皇位上的那個人沒有了蹤影,但他也不在乎。
“你沒有腦子嗎?”李吹寒冷不伶仃地說。
郁長生見他這麼直接也懵了,“什麼?”
“你打聽我家事為什麼不直接打聽全面一點,你連我都不敢惹還敢去招惹我妻子嗎?”
李吹寒把劍放下來,一腳把坐在椅子上的郁徐南踹下去,郁徐南怕他真的大開殺戒連忙跪下求饒:
“犬子不懂事,我不知道他竟敢去為難令夫人,我就一會兒沒住他,侯爺息怒啊!”
李吹寒冷漠地盯着他,又轉向衆人說:
“我的妻子是一個很好的人,我能娶到他是我三生有幸,是我不擇手段求來的,是我配不上他。”
“我的妻子願意和一無所有的我在一起,我會拼盡全力給他最好的,他就是我的世界,我的一切。”
說罷,他又舉起劍衆目睽睽之下一劍捅穿的郁長生的心髒,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血濺到一旁的萬意濃身上,她直接吓傻了,渾身都在顫抖,過了一會才發出一聲尖叫:“啊!”
郁長生就這麼直接死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血流滿劍身,沾到李吹寒的手上,李吹寒有點嫌棄,把這把在府裡随手抽出來帶在身上的劍扔掉,冷眼掃視了一周,在一片狼藉之中離開了大廳。
郁徐南看着兒子就這麼死了,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倒在地上一直哭喊,完全不顧自己平時作為二品官高高在上的形象。
“娘娘!”萬意濃被吓得直接站不穩了,還好一旁的侍女及時扶住了她,萬意濃抓住侍女的手,吩咐她:“帶,帶我回寝休息。”
發生了這麼大一件事,在場所有人都吃不下去了,現在皇上太後和李侯爺都離席了,宴會上就隻有丞相扶月清能穩得住場面。
衆人都看向他。
扶月清從晚宴開始起便一直坐在位子上沒有動過,他身姿挺拔,如松如竹,仿佛與周圍的世界保持着無形的距離。他的面容俊美如雕刻,五官深邃而分明,眉如遠山,微微蹙起時透着一絲冷峻。那雙眼睛如同寒潭,鼻梁高挺,線條冷硬,唇角微微抿起,不帶一絲笑意,顯得疏離而矜貴。
郁徐南如同見到救星一般連滾帶爬地跪在他腳邊,不停地磕頭哭喊,
“求大人賜我兒一個公道啊!!”
扶月清就這麼平靜地喝完最後一口茶,随後放下茶杯,輕歎一口氣,說:“他本就不是什麼正常人,為什麼一定要主動去招惹他呢?”
下面的人心想您自己不也和他鬥得不亦樂乎。
扶月清示意郁徐南起來,他眼皮都沒擡一下繼續說:
“放心吧郁大人,令郎的事不會就此結束的。”
郁徐南聽了他這句話才停止哭鬧,但一想到兒子的屍體還躺在那裡一時間又感到無比悲切。他用袖子擦幹眼淚,讓人擡着郁長生的屍首離開了這個地方。
扶月清又起身宣布:
“今日的宴會就到這,各位早些回去還能陪陪自己的親人。”
說罷便自己帶着人走了。
李吹寒手上的血在低溫之下有些凝結了,長赢侯府離皇宮不遠,但他走的很慢。
街上人潮湧動,男女老少皆身着節日的盛裝,笑語喧嘩,熱鬧非凡。小販們沿街叫賣,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糖人、剪紙和小吃。糖葫蘆的甜香、炸元宵的酥脆氣息彌漫在空氣中,引得孩童們紛紛駐足,拉着父母的衣袖央求買上一串。遠處傳來陣陣鑼鼓聲,舞龍的隊伍正緩緩行進,龍身随着鼓點上下翻飛,引來圍觀人群的陣陣喝彩。
街角的戲台上,藝人正表演着雜耍和變臉,觀衆們圍得水洩不通,不時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河邊,放河燈的人們正将一盞盞蓮花燈放入水中,燈影随波蕩漾,寄托着人們對新年的美好祝願。
穿越到這裡差不多快有十年了,但他還是對這裡沒什麼歸屬感。看着這些美好的場景,他心裡面隻想着,玉兒還沒有出來玩的盡興就早早回去休息了,又忍不住懊悔今天晚上非要帶他來參加晚宴的決定。
回到府之後李吹寒把手上的血清洗幹淨,但他還是覺得味道沒有散幹淨,心想玉兒察覺到了一定會覺得惡心,今晚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
在街上淋了滿身的雪,他故意沒有打傘,寒冷讓他保持清醒,也能平息一部分他心中的怒火。
他不想帶着一身戾氣回家。
室内溫度上來了雪都融化了,他把護肘什麼的都擦幹,叫人再拿一套衣服來。
門口的護衛敲了敲門,傳訊道:“侯爺,世子來了。”
李吹寒有些煩躁,但還是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