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爾靠在門上,心髒跳動得異常激烈。
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事情中緩過神來,他根本沒想過,格維安居然想在上面。
雖然自己是雌蟲沒錯,
但無論是之前跟其他蟲的逢場作戲,還是在和格維安親昵時,他一直都是居于主導地位。
格維安一直以來的表現都太過溫順,以至于自己已經幾乎忘記了,格維安是隻雄蟲。
“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
“艾克爾,我給你準備了睡前的牛奶,我,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傳來格維安讨好的聲音。
“我已經睡下了。”
艾克爾堅定道。
門外靜默了一瞬,正當艾克爾以為他已經走了的時候,一陣輕微的啜泣聲傳來。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艾克爾慌忙将門打開。
格維安擡頭望向他,手上還端着熱好的牛奶,眼尾已經哭紅了,臉頰上還殘留着淚痕。
格維安見他開門立刻手足無措地去擦眼淚。
“對不起,艾克爾,我馬上就離開。”
艾克爾拽住了他的手,格維安的手上還端着杯子,一個不注意牛奶灑了出來,将艾克爾的衣服沾濕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艾克爾,對不起,我總是把事情弄糟。”
格維安立刻用手去給艾克爾擦拭。
艾克爾深吸了口氣接過杯子,裡面還有半杯的量,直接一飲而盡。
“艾克爾......”
格維安捧着艾克爾遞過來的空杯子,有些茫然。
“我沒有生你的氣,我隻是覺得,我們可能有些事情沒有說明白,比如說......”
艾克爾咬了咬牙,經過了一番思想鬥争後,終于還是開了口:“你想在上面?”
格維安垂下了眼眸,眼神左右飄忽,眼裡忽然閃着淚光。
艾克爾感覺他再多問一句,格維安就會哭出來。
“雖然我是雄蟲,但自從我被迫成為奴籍之後,遇見過很多不懷好意的人,
他們都想欺負我,想把我當作雌蟲對待,讓我雌伏,但其實我......”
淚水劃過格維安的臉頰,讓他顯得越發無助可憐。
艾克爾伸手擦去他的眼淚,心裡軟的一塌糊塗。
格維安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艾克爾聽懂了。
明明是雄蟲,卻要被迫雌伏。
那群精蟲上腦的家夥從來不會管格維安的意願,他們隻會強迫他違背自己身體的本能,去供他們享樂。
在那些醜惡嘴臉下無助掙紮的格維安,實在是太令人心疼了。
艾克爾忽然就覺得自己跟他們一樣混蛋。
自己從來沒有問過格維安的意願,就因為他溫順純良的性格就把他定義為應當雌伏的雄蟲。
天性是很難改變的。
他不想強迫格維安。
但艾克爾犯了難,自己雖然是一隻雌蟲,但心理卻一直是處于攻方。
更何況他身居高位,那些湊上來讨好的雄蟲雌蟲們也不敢沒眼力見地讓他彎腰趴下去。
可是格維安跟那些逢場作戲的家夥們不一樣。
格維安是他的小奴隸,是他的所有物,是他見第一眼就心動的人。
他不忍心讓格維安受委屈。
艾克爾内心經過一番激烈的掙紮後終是開口道:“如果你想在上面的話,那也,可以讓給你,但是......”
格維安聞言立刻止住了眼淚,不敢置信地望向他:“艾克爾......”
艾克爾還沒說完,就被格維安抱住了,溫熱的唇吻了上來。
格維安的身高比他要高一些,優勢十分明顯。
“等等......”
艾克爾将面前的人推開,隻見格維安的臉紅紅的,還沉浸在獲得主動權的喜悅之中。
“我還沒有說完,但是我沒有在下方過,我的心理上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接受。”
“要,多久呢?”
格維安小心翼翼地問着,手忍不住勾上了艾克爾的小拇指,親昵之态盡顯。
艾克爾心中一片酥癢,但還是将手抽了回來。
“我也不知道,可能很快,但也可能要很久。”
“這樣啊。”
格維安的眼睛垂了下來,眼底一片幽暗,一手輕輕摩挲着手上的空玻璃杯。
“沒關系的,艾克爾,我願意等待,等到你準備好的那一天。”
格維安擡起眼睛望向他,眼裡滿是溫柔的笑意。
艾克爾一時有些看呆了,他不得不承認,笑起來的格維安很動人,的确是他喜歡的類型。
但要讓他一下子轉變自己多年的上下觀念還是有不小的難度的。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艾克爾伸手摸了摸格維安還殘留着淚痕的臉,格維安立刻蹭了蹭他的掌心,眼睛像小鈎子一樣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