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格維斯特睜開眼睛,看着水牢邊靠着柱子睡着的迪尤爾。
他平靜地轉過頭去,暗道了聲蠢貨。
格維斯特試着聚集了一下身上的能量值,大部分都被封印住了,隻有一些微弱的在體表流動。
這些微弱的能量值對于脫離這樣的環境幾乎沒有什麼幫助 ,但若是存續起來,也能有一次不小的爆發。
迪尤爾在夢中睡得有些不安穩,他小聲喚着:“殿下......”
陷在了自己的夢魇裡,醒不過來。
次日清晨。
迪尤爾被一陣開門的動靜驚醒,他慌忙站起身來,一臉戒備地看着鮑羅。
鮑羅哀怨地揚了揚手上的盒飯:“你放心吧,我隻是給他送個飯。”
迪尤爾這才放松下來。
鮑羅把蓋子打開,用勺子盛了一勺飯遞到格維斯特嘴邊,不耐煩道:“快點吃。”
格維斯特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接着将頭轉了過去。
“喲,殿下,絕食啊,你還以為這是你的城堡啊,想要什麼有什麼,不吃就餓着,我還不伺候......”
迪尤爾慌忙走了進去,将飯盒接了過來:“我來吧,快到換班點了,你去休息會兒。”
“行,他不吃就讓他餓着,别管了。”鮑羅說着就站到了外面。
迪尤爾看了一眼飯盒内的食物,都是一些殘羹剩飯,甚至都有股味道了,格維斯特殿下怎麼能吃這樣的東西。
迪尤爾将飯盒蓋好放在一邊,快速跑了出去。
沒過一會兒,迪尤爾就端着一份餐盤回來了。
鮑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端着飯到這裡來吃,一層不是有餐廳嗎?”
迪尤爾沒有回答,隻是端着餐盤進了水牢,他盛起一勺飯遞到格維斯特嘴邊。
格維斯特看了眼面前的食物,又看了眼迪尤爾,淡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拿着你的東西離我遠點。”
“你不吃一會兒受不住刑法的,多少吃一點吧。”迪尤爾的聲音裡忍不住帶上了一抹哀求。
不知道為什麼,格維斯特看着他亮亮的黑色眼睛,想到他昨天靠在這裡睡了一晚上,一時間竟說不出口重話。
格維斯特垂下眼睛,張開口輕輕咬了一口他遞過來的飯。
迪尤爾瞬間心裡樂開了花,他小聲問:“好吃嗎?”
格維斯特别扭道:“還行。”
“那再嘗一口。”
迪尤爾喂着喂着幾乎看愣了神。
格維斯特殿下的唇真好看,看着十分柔軟,咀嚼食物的樣子也極其文雅,沒有一點聲響,還有睫毛,随着咀嚼輕輕顫動着......
直到面前的勺子已經空了,迪尤爾還是渾然不覺,緊緊盯着格維斯特的臉。
格維斯特皺起眉,輕咳了一聲。
迪尤爾這才注意到,餐盤裡的食物已經吃完了,他正拿着個空勺子抵在格維斯特的嘴邊打算往裡塞。
勺子壓在了他紅潤的唇上,嘴唇不堪重負,微微凹陷下去。
迪尤爾慌忙把手收了回來低下頭,臉紅成了一片:“對,對不起。”
甚至不敢看格維斯特一眼,慌忙出了水牢。
鮑羅站在原地看着,幾乎完全傻眼,直到迪尤爾出來,他才回過神。
“我說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讓給他吃?那你吃什麼?”
迪尤爾抿了抿唇,将方才放在地上給格維斯特準備的飯盒端起,蹲在地上靜靜吃了起來。
鮑羅再次石化了,不是?他沒看錯吧,這種連犯人都不吃的殘羹剩菜,迪尤爾在吃?
這個世界一定是瘋癫了。
格維斯特轉頭看了迪尤爾一眼,淺藍色的眼睛靜靜垂了下去,裡面蘊含着複雜的情緒。
這次之後,迪尤爾明顯察覺到,格維斯特對他的态度軟化了許多。
一場照例的鞭刑後,
亞雌蟬蟲撫摸着鞭子上的血迹,心跳的異常激烈。
他今天喝了點酒,體内的暴虐沒有得到完全的釋放,他還需要一個新的突破口。
他忽然用鞭子挑起了格維斯特的下巴,心口一縮。
這是一張極其美豔的臉,冰冷的藍色眸子狠狠地瞪着他,亞雌蟬蟲忽然就覺得身上的血液流動地更加迅速。
一想到這隻蟲曾經是高貴的蝶族王子,他的心裡就升起了瘋狂的征服欲。
亞雌蟬蟲握着鞭子的手緊了緊,緩緩靠近道:“有蟲幹過你嗎?”
迪尤爾此刻正在整理桌上的刑具,聽到這話整隻蟲瞬間一震,慌忙轉過頭去。
隻見亞雌蟬蟲都快要貼到格維斯特的身上去了,眼中湧動着瘋狂的欲/望。
格維斯特淺藍色的眸子眯起:“如果有些部位不想要了的話,你可以試試。”
亞雌蟬蟲勾起了唇:“是嗎?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迪尤爾,去把外面的牢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