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幼稚鬼直到車停下來,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幹了什麼。
動作頓時就僵在了那裡。
“咳咳!”
幸一先一步坐直身體,然後,隻見他若無其事地拉開車門,“姑姑和姑父想必已經等急了,我們趕緊下車吧!”
“對對對!”迹部也立刻反應過來,不過,在臨下車之前,他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不善地眼神掃向司機,“三上叔叔……?”
三上非常識時務,“我一路上都在專心開車,什麼也沒看見。”
迹部這才滿意了。
等自家少爺走了之後,三上才輕輕地松了一口氣,旋即他有些詭異的目光,就落在了行車記錄儀上。他是保存呢?保存呢?還是趕緊保存呢?
……
幸一和迹部都沒意識到自己忘記毀屍滅迹了。
“你們倆路上是被打劫了嗎?”迹部太太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兒子和侄子亂糟糟的衣服和頭發。
“那什麼,我們隻是比賽完忘整理了。”幸一急中生智。
“對對對。”迹部忙不疊地附和,“今天網球部的事情有點多,累死我了。”
迹部太太目光詭異,“打網球還能把頭發給打成雞窩的?”
幸一,“………………”
迹部,“………………”
“…………咳咳,主要是網球場的風有點大。”幸一努力編,認真編,絞盡腦汁地編,“而且,姑姑,你是知道我的,我思考問題的時候就喜歡抓頭發,回來的一路上,我一直在複盤比賽——”
“我不知道。”迹部太太微笑打斷。
幸一,“………………”
“所以,你的頭發到底是風刮的,還是你抓的?”迹部太太發出靈魂拷問。
幸一,“………………”
“噗!”死道友不死貧道,看到自家表哥哽住的樣子,迹部瞬間忍俊不禁。
然後,他就收到了一記鐳射光束。
嗯,不痛不癢~~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們廢話。”好在迹部太太并沒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孩子大了,有點小秘密很正常,“趕緊去上樓收拾一下,準備吃飯。”
表兄弟倆聞言如蒙大赦。
等兩人都跑沒影兒了,迹部太太才慢悠悠地拿起家裡面的座機,“moximoxi,三上啊,我有件事情想問你……”
……
迹部太太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姜還是老的辣。
飯桌上,一看對方揶揄的表情,幸一就意識到真相還是沒瞞住_(:з」∠)_
他頓時小臉一紅。
不過,雖然這一頓飯吃得如坐針氈,可幸一畢竟不住在這裡,所以,隻需要忍耐一晚上便可以裝鴕鳥了,跟他相比,迹部才叫折磨,接下來好幾天,時不時地就得被自家爸媽調侃一下,偶爾還得忍受音頻公放,真是離家出走的心都有了。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幸一被迹部幽怨的眼神吓得一激靈。
“沒義氣的混蛋!”迹部控訴。
幸一故作嚴肅,“中國有句古話,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迹部皮笑肉不笑,“嗯,說得好,但中國還有句古話,叫縣官不如現管,而且,巧了,本大爺現在既是縣官,又是現管~~”
幸一,“………………”
可惡!
大意了!
迹部見狀心情大好,“所以,表哥,你是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呢?還是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呢?還是今天晚上跟我回家呢?”
……
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痛苦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有了幸一幫忙分擔,迹部瞬間就不覺得回家面對自家爸媽的打趣,有多麼難以忍受了。
——好兄弟嘛,就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時間重新撥回到排位賽的最後一天——
幸一一進入教室,就迎來了冥戶和慈郎的拷問。
“小竹,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冥戶雙手抱胸,一副“我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的模樣,“連真實實力都瞞着我們,大家還是不是朋友了?”
“就是就是~~”慈郎鼓起臉。
幸一見狀忍不住輕戳了一下,“我也沒故意隐藏啊,隻是,我總不能逢人就說自己有多厲害吧?”
“嚴肅點。”慈郎按住他的手指,闆起臉,“你的問題情節很嚴重,知道嗎?”
“好好好。”幸一非常配合地正襟危坐,“兩位大人想問什麼盡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冥戶滿意了,“嗯,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