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周澤就明白梁月茹話裡的意思,對這一行為他不是很贊同,覺得為了這樣的人花冤枉錢很不值當。
當即就站起身,就想有所作為;“廠長,我還是回原來的病房吧,我去把那錢要回來,大不了跟那個大娘吵上一架。”
梁月茹無奈的搖搖頭,這小子有時候真是犟,有種想揍一頓的沖動,耐着性子拉住正要跑出去的周澤;“你回來,聽我說。”
被拽住的周澤退了回來,被按回坐到了病床上,然後就等着梁月茹發話。
“醫生說了你要養着,為了不值當的人,跟人吵一架,然後把自己氣的要死,有那功夫還不如做點其他有意思的事,把身體養好了,早點上班,失去的三瓜兩棗,不就又回來了嗎。”
一口氣說完一大串的話,梁月茹緩了口氣,繼續說道;“古話說了,小鬼難纏,那大娘已經擺了你一道,你除了生氣,然後揍她一頓,再然後補給人醫藥費,結果搞不好還纏上你,三天兩頭的找你,你要怎麼處理?”
冷靜過後的周澤,仔細想了想梁月茹說這話的含義,想過之後,确實如此,自己還是沒有梁月茹想到的周到,遇事就沖動,他師傅說的對,他做事不夠沉穩。
低下頭,很誠懇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廠長你說的有道理,是我太沖動了。”
明顯從周澤說話的口氣中聽到了委屈的意味,梁月茹收起剛剛疾言厲色的态度,語氣柔和了幾分說道;“行了,下次做事之前先讓自己冷靜下來,沖動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周澤點了頭表示明白,冷靜下來之後,就想起那大娘剛剛胡亂一通扯出的話,也不知道梁月茹是不是聽進去了。
猶豫間,試探的開口問道;“廠長,剛剛那大娘說的話?”
聰明如梁月茹,搖頭失笑出了聲;“别人要是兩三句話就能影響我的判斷力,那我這廠長的位置怕是也坐不久了。”
話一頓,腦海裡閃過一念頭,繼而又開口問道;“在你眼裡,我這個廠長就是一個聽陌生人挑撥兩句,然後就相信了的人?”
周澤連忙舉起雙手搖擺了起來,語氣緊張的否認道;“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梁月茹雙手環胸,微垂下眼睑,抿着唇,微晃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其實周澤在聽完梁月茹的問題之後,因為緊張沒有察覺到梁月茹話語中有逗弄他的意味。
穩住了周澤的情緒,梁月茹擡手看了下手表,時鐘已經停在了十點的時間上,自己本來是準備九點左右就回去的,買買東西,吃吃東西,一折騰就到了十點。
這個時間點,回去還是有點晚的,有點為難的皺起了眉頭:“十點了,我先回去了。”
撲捉到十點跟回去這兩個關鍵詞,周澤想都沒想的出聲阻止道;“十點了,天太黑了,路上不安全,廠長我把你送回去,我再回來。”
這提議梁月茹一聽就嚴肅的搖頭拒絕。
讓一個傷者送她回去,然後她放心不下又給人送回來,或者給她送回去之後,獨留周澤一個人回醫院,然後她又開始擔心周澤有沒有安全的到達醫院,良心上過不去,導緻一晚上失眠,得不償失,折騰到最後什麼都不是。
見對方不同意,周澤就有些着急,上次在飯店回去的時間點也跟現在差不多,路上都沒什麼人,再者就梁月茹這一身打扮,更是不安全。
“不行的話……”着急的眼神亂張望下,他又想出了一個提議“隔壁床位沒人,可以将就一晚。”
視線掃過那兩張床鋪,梁月茹思慮了下,随後贊同了這個提議。
因為沒有帶換洗的衣服,梁月茹合着衣服就躺下了。
而周澤拿着手提包擱在椅子上,拉開拉鍊就開始翻找起來,一巴拉開拉鍊,看到的第一個物件就是自己的褲衩子。
瞬間慌張的雙手将包的兩側抓住合起來,然後試探的一點點回頭去看隔壁床上的梁月茹。
此時的梁月茹正側躺着背對着周澤,早在前一刻梁月茹就察覺到周澤要動手提包裡的東西,有先見之明的側身躺好,避免不要的尴尬。
回頭瞄了一眼梁月茹的周澤,見人是側躺着的,那尴尬感瞬間消失,剛他心裡冒出念頭,想這包裡的東西梁月茹會不會拆開看過,他自己都忘記了什麼時候把褲衩子塞在了最上面。
這要是被人看到了,那得多難為情,但看梁月茹的态度,似乎是沒開過她的手提包,想來是覺得動人穿的私物不合适就全給他帶來了,心裡瞬間被梁月茹這高潔的人品感動到。
側躺着的梁月茹要是知道自己在周澤心裡,樹立了這麼高大上的道德榜樣,估計得笑暈過去。
周澤遮遮掩掩的将洗漱的東西掏出來就去了衛生間。
側躺着的梁月茹聽到周澤離開的動靜,瞬間睜開雙眼,松了一口氣的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果然很燙。
因為男女有别,兩人從躺下之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度過緊張的情緒之後,兩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入的夢鄉。
後半夜的時候,察覺到病房裡吵鬧了一陣,但沒影響到兩人,兩人繼續睡的香甜。
“同志,醒醒。”熟睡中的梁月茹,被推搡了兩下就被喊醒了,帶着起床氣不悅的皺着眉睜開了朦胧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