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本就是我的,既然你說是你的,你如何證明”
“玉佩正面镌着一個大字,那是我的名字”,
風生牽動唇角,
雙指繞着一圈玄黑的訣。
怎麼可能?
她分明記得上面沒有啊,
不對,好像是有一個!
她立即掏出來,上下翻看了一遍,祥雲錦紋天青玉佩,镂空雕刻,
若不細看,還有點糙,像是硬生生用刀磨出來的,
表面細膩光滑,可縫隙處卻難掩粗制的手藝,
摸一摸,還有點硌手。
又細看了幾遍沒有所謂的‘生’字,
“沒有啊,半個字眼都沒見到”。
“宋小姐何不仔細看看那雲紋”,風生道。
雲紋?
腳後跟突然一空,半隻腳陷了下去,薄背正巧撞在壁上,
雙手慣性地蕩了下來,吃痛地提起手,卻在餘光中見玉佩的雲紋堆疊了一個筆畫,
宋栗安又将它拿遠了看,
果真是一個‘生’字。
心裡咯噔一跳,趕忙将玉佩塞回腰間,
理直氣壯地對少年說,“你又怎麼确定這就是你的名字,我還說這是我回家的生門呢”。
“宋小姐,這是不打算還了”,
風生冷眼觑着她手忙腳亂地把玉佩塞回去,
便也料定她心下遲疑。
既然如此,他也沒必要在這浪費時間,
當即露出了妖獸的模樣,陰邪的妖氣自手中卷出,将暗啞的洞穴蓋住了光。
“果真是妖族,藏得挺深”,
宋栗安手持利劍一揮,
将妖氣劈開了一條縫,手中飛去的法訣迅速把縫裡湧出的妖氣攔住,
卻不知他是何來頭,因而隻使了七八成功力,
卻沒想到一招都沒受住,徑直被那股沖上來的妖氣擊了個粉碎。
巨大的沖擊波将她狠狠地推開,連人帶劍瞬間撞牆倒下,
泥地松軟,墜落在地的宋栗安很快便爬了起來,身上負傷不多,
卻沒曾想,
劍還沒握穩,竄出的一道氣拎住她的脖頸便提了起來,
她吃力地騰着腳。
眼睛死死地凝着妖氣中走來的黑影,霧霭漸漸散開,
少年妖王邁着沉穩的步子朝她而來,每走一步,
靴子碰地的細碎聲就愈加明顯,張揚詭谲的黑發垂落腰間,
顯露妖族特征的赤瞳泛着寒光,上挑的眼尾襯出血色,
依舊是這張刀削般的臉,變的是他通身散發出來的帝王氣度。
冷壓迫近,宋栗安不自覺地心髒蜷縮,
漲紅的小臉憋出幾字,
“你是妖王謝複生”。
“聰明”,少年勾起唇角,指尖微屈,将那圈住她的妖氣緊了幾分,
又翻手甩出一道妖氣掣住少女的四肢。
恰在這時,系統的機械聲傳入耳中:“赤元棍現世,宿主請注意,任務警告,警告”,
被鉗住呼吸的宋栗安心頭一震,
果不其然,
一道猛烈的電擊從玉佩中轟出,沿着妖氣将兩人劈成一串。
瞬間的麻木和刺痛蔓延開來,脖頸的妖氣本能地收回,
宋栗安跌落在地,
趁謝複生還沒有緩過神來,她提起劍矢便朝空當處砍了去。
光滑的壁上被破開一道淩冽的疤痕,宋栗安又連着砍了幾下,
依舊無法将起砸開,
心下思忖了一番,便轉身沖謝複生吼道,
“謝公子,要拿玉佩,盡管來拿,在這裡”。
玉佩在她手上晃了晃,就在這時,他的妖氣沖了過來,
宋栗安立刻将身子縮回去,
來勢洶湧的妖氣撞到泥壁上,将那道不大的疤痕撕開一條寬縫,
裡面隐隐約約傳來些許光影。
宋栗安探頭一瞧,約莫估量比劃了幾下,應該夠一人通過,
于是,她當機立斷,
立馬縱身一躍,就在謝複生陰鸷的眸色中墜了下去。
卻在快落地時,狠戾的妖氣将她轟了出來,
宋栗安重心不穩,翻滾了幾圈,
胡亂抓住一把茅草,才将将把臉刹住。
白茅草上布滿小鋸齒,活像一把鋒利的刀,将她的手拉了幾條口子,
火辣辣得疼,流出鮮豔的血,
手一松,那血跳到了穗上,宛若一枝臘梅。
手掌心借力,她才把腦袋從地裡拔起來,
又将手拍淨,把跟前的劍拖了回來,手上黏糊糊的血腥氣漾在鼻尖,
吃痛地扯下一塊布,繃到虎口上。
飓風忽地席卷過來,散亂的烏發糊住了視線,宋栗安将頭發别到耳後,
梗起脖子一望,
見謝複生正朝湖心走去,湖面泛着漣漪,時不時有幾隻小魚躍出水面。
細長的棍子正露着頭,一端在湖面,一端在湖底,
聯想起适才系統所言,
宋栗安瞳孔驟然緊縮,忙拾起身子奔了過去。
卻在靠近那湖邊的一刻,被一堵空氣牆攔下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