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宋梨,宋栗安人還沒見到,心裡卻開始緊張起來了,
她頓頓地扭過頭,禮貌性地道,“阿梨,崔公子,賀公子還有何公子,真巧”,
她呵呵地傻笑着,心裡頭早已拔涼一片。
“這位是”宋梨注意到她身旁的人。
還是被發現了,宋栗安裝模做樣地道,“他是……我……”,
還沒等她開口,謝複生便自動捂住了她的唇,答道,“單姓一個吳,字子有”。
“吳……子有”,幾人異口同聲地把這名字念了一遍。
似乎勾起了過路人的興趣,頗有一兩個人頻頻回頭,直到被一聲稚嫩的童音擊破,
“娘親娘親,夫子前日教了一個詞,叫做子虛烏有,和這個名字好像啊……”。
“噓,快走,大人的話,小孩子怎麼能插嘴。”
此刻世界安靜了幾秒,唯有宋栗安此時的内心有一萬隻野馬在奔騰,
扯了一個謊就要N個謊來圓,汗流浃背的她不知如何面對了。
“安安”,謝複生喚了她一聲,眸光乍着光,看她的眼神早已不再單純。
何培旻沖了進來,擋在他們兩人的中間,“你不是吳子有,你是……”。
“怎麼了”,宋梨走上前。
“小梨”,崔徇禮把宋梨拉開,又把何培旻拽了出來,拍了拍他的肩頭,“你怎麼了”。
“啊……”,何培旻張開大口,喚了幾聲,竟發不出聲音。
他彎下腰,又試着扯開嗓子,依舊如此,他環顧四周,不知是怎麼回事,
直到眸子打探到一抹冷光,他通身震顫,像澆了幾盆冷水,
噤下聲,對大家擺了擺手,低頭避開那挑釁般的目色。
“你……”,宋栗安偏頭瞧着,發覺不對勁,轉過頭來想問個究竟,“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我嗎”,謝複生唇角半勾,輕挑的鳳眼凝着她,“我能做什麼”。
他笑得無辜,看不出一點虛假。
“最好是沒有。”
恰好這時湯面好了,幾人便拉開條凳坐了下來,三下五除二地吃完。
宋梨率先開口,“安安,你是跟吳公子回去,還是和我們回周家”。
宋栗安吞下一口面條,“我自然是和你們走”,又想起謝複生的話,
擱下筷子,“我們是回周家,你就不方便過去了”。
“不方便?為什麼”,謝複生偏過頭來,對着她,“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不是,你這哪跟哪,我們有要緊事,你打哪來就回哪去”,宋栗安執起筷子繼續吃着。
“安安,吳公子是何人,為何會和上次的謝公子長得這般相像”,
他們看起來很熟,尤其是吳公子,那眼神像是要把安安吃了一樣,
怎麼想怎麼不對勁,他們卻沒有回話了,她又問了句,
“安安,這該不會又是你的遠房親戚吧”。
“梨兒你可真是聰慧,正是”,宋栗安抹了把額頭的汗,
“這天下長得像的人多得是,況且這麼久,你興許記混了……”。
“看來我不僅讓你見不得人,還讓你拿不出手啊,安安”,謝複生把她的碗推開,低聲說道。
四方桌的四面坐滿了人,大家都餓了幾餐,隻顧着吃碗裡的,并沒留心一旁的兩人在說什麼。
“沒有,為了行事方便,給你安的一個身份,不好嗎”,宋栗安把碗撈過來,憤怒地瞪了他一眼。
“是特地為我安的,還是别人都有”,謝複生拽着她的腕。
“你的,你的,隻有你有,可以了吧,讓我吃口飯”,宋栗安冷冷地剜了他一眼,
咕哝道,“怎麼這麼難纏”。
“好”,謝複生唇角勾了抹笑,卻讓宋栗安看得心慌。
上次騙他自己心裡住着吳子有,如今被捅破了,她的處境好像更危險了。
飽餐過後,宋梨提醒宋栗安,“我們回周家”。
“周家,這麼說那事講通了”,宋栗安跟着她走,沒等到宋梨回話,突然被人往後一拉,撞在了他懷裡。
“安安”,謝複生把她喚得酥酥麻麻的。
“安安,我們在馬車上等你”,宋梨明白他們關系匪淺,
好不容易那個吳公子肯放安安走,叙叙舊也沒關系,便和大夥上了馬車。
“怎麼了”,宋栗安騰起腦袋,“你不是說了讓我走嗎”。
她也奇怪,這人又吃錯藥了?竟然開口讓她走,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
“嗯”,謝複生撫着她的臉頰,張了張唇,“很快,你不會等很久,我就來找你”。
“不需要。”
“這麼急着拒絕,是巴不得早早甩脫了我,再去找你的新歡?”,
謝複生剜了眼馬車裡探出的,一雙惱人的瞳。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新歡不新歡的。”
“你敢和别人好上,我就殺了你,剜了他的心,最後剖了他的骨,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