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不在這裡。”
“是嘛,真可惜。”
我被玖扛在肩上,他的肩胛骨很硬,直直頂在我的胃部,我幹嘔兩聲,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以為我是黃雀,結果我是螳螂。
這就像打Boss,拼盡最後一滴血才打倒它,結果後面來了更大一坨。
狗屎,真他媽狗屎,這個世界就是一坨粑粑!!!
我把氣化成刀,對準他的脊梁骨狠狠一戳,結果連跟汗毛都沒碰到就被扔下來,他像是看惹人厭的熊孩子,邊歎氣邊用刀柄狠狠在我肚子來上一下。
他的力道很大,仿佛要把我穿透,更要命的是這孫子壞心眼地轉動刀柄,肉全都擰在一起,種種因素疊加讓我當場吐出一口血。
我捂着肚子,整個人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剛才那一下扯到當年手術留下的舊傷,差點讓我上西天。内力形成的刀早已散去,宣告着失敗。
我疼得死去活來,突然感到一陣風,随後臉上感到幾分溫熱,睜眼一看,嚯——旁邊多了一條胳膊。
這胳膊還很他媽的眼熟!
“你在幹什麼!”白狐捂着傷口,下意識為自己點穴止血。“暗影刺客之間禁止内鬥,你是要造反嘛!”
“造反?”玖不屑一笑,過去提起我的頭發。“首領可是指了命要見他,殺他才是違抗首領的命令。”
我這才發現那條斷臂維持着攻擊的手勢,感情真是來殺我。
“真不知道你有什麼特别的,竟然讓我出馬,還不能傷你性命。”玖抓着我的頭發往上提,見我呲牙咧嘴的樣子一臉嫌棄。“弱的要命,随便兩下就這副樣子,代号柒還不在……”
後面我沒聽清,隻感到整個頭皮發麻,耳鳴一陣一陣,我試圖掰開他的手,卻被他抓得更緊。
我有什麼特别的?我能有什麼特别的!
我特不特别不知道,但你是特别的狗,要麼把我頂吐要麼讓我胃出血,現在還抓我頭發。怎麼你們首領看不慣我這茂密的秀發,要把我整成地中海?
玖抓着我突然一閃,一陣激光射在他剛待的地方,我随着他擺動,頭皮又一陣發麻,都能感到毛囊在哭泣。
耳邊突然傳來很爆裂的吉他聲,一個勁往腦子裡鑽,即使捂住耳朵也絲毫不減,我快把整個小拇指伸進去也不頂用。
玖似乎沒想到還有高手,下意識把我松開,腰上突然傳來一股拉力,直直把我拉到小攤後面。
在這裡聲音小了很多,我搖搖頭,企圖把自己搖醒。這個攤子是兩輪攻擊的幸存者,連我都沒發現它的存在,救命恩人現出原形——是希義,更讓我震驚的是嘉雯也在。
她穿着光學迷彩衣,一見到我就撲過來,拿出繃帶先給我止血,她綁得很用力,暴力手法連希義都看不下去,讓她輕點反而更用力。
“活該!”她掏出針管狠狠紮在我腰上,讓我倒吸一口涼氣。“叫你一聲小馬哥你還真把自己當周潤發,你咋這麼能呢!”
她整個眼睛都紅了,蒙上一層水霧,要哭不哭的樣子,我看着都心疼。
你為什麼心疼?受傷的明明是我啊!你在心疼我嗎?不要心疼了好不好?你這樣我也疼,我已經夠疼的了。
我張了張嘴,沒把這些話說出口,不然她會給我一巴掌,嘉雯的巴掌真的很疼,我不想再疼了。
吉他聲停了,我連忙爬過去查看情況,汪瘋身上多了一處可怖的傷痕,吉他一分為二,死死護住懷裡的喵小咪,春風一郎和普通刺客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現在隻有王子一個人苦苦支撐。
又一道寒光閃過,攤位上面的招牌落下,險些砸到我們。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在這,也不想知道,這裡沒什麼回憶時停定理,現在閑聊不亞于去死。
“嘉雯,有興奮劑嗎?”
她咬住下唇,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從包裡掏出三根針管,我見狀連忙奪過去,被她死抓着不放。
“放手。”我有些窩火,語氣裡是我都震驚的冰冷,她落下淚,哭得整個人抖成篩子,最終還是松手。
我直接三管齊下往大腿上紮。
興奮劑進入體内的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人都飛升了,身上每一個細胞都處于極其亢奮狀态,我擦掉鼻血,囑咐希義保護好嘉雯。
【以氣為引——】
我用内力在斷口出幻化出小腿,一出場就吸引兩個暗影刺客注意,我飛速跑向海邊,雙指一并召喚【尼凱】,零件在我身下重新組裝成車,被砍壞的零件隻能用氣幻化。
謝天謝地,【尼凱】的核心沒有被破壞。
我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孫賊!快來追你爺爺呀!”接着也不管他們反應如何,揚長而去。
我調整一下後視鏡,确定追上來的隻有玖一人,心中大喜。
果然,我是他任務的最高優先級,甚至比得上其他任務。
真相隻有一個——那個謝頂男饞老子身子,想把老子綁回去入洞房,順便利用我的冰雪聰明給他打黑工。
我呸——誰他媽要給你這個B打工,要是換成二十年前那位心胸寬廣的大姐大倒是可以考慮。
再看後視鏡,我心跳漏了一拍,那小夥兒畫風扭曲成伊藤潤二風格,快要摸到我車屁股,手腳并用在海面如履平地,簡直就是頭披着人皮的野獸。
我火力全開再開!拿出當年在火山口玩命的氣勢,竟然甩不開他,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快環遊世界了!
我本意是引開他,留下白狐那個殘血,這貨比白狐強了不隻一點半點,打兩個總比打一個強。
小雞島那邊隻能寄托王子和他姗姗來遲的援軍,至于這邊……
老子把你往斯特國引!
要是斯特國還不死,就往無人區引,斯特國早年埋了不少炸彈。這還不死,就往玄武國引,那個秃驢和尚見我來分分鐘超大麥麗素吃不死你!如果玄武國還不死……那我……那我……
我……我他媽就真沒活了。
我盡量往海面走,中間的零星陸地我能避就避,往好處想,萬一這孫子體力不支掉海裡淹死呢。
再說一遍,命運這東西,是真他媽操蛋。
在邊境前面的小島上,我遇到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