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運會這天,同時也是學生親屬開放日。
部分學生帶着自己家的親人來關矚自己的比賽,為自己加油打氣。
赤音家因為父母不常在身邊,隻有她弟弟來陪着她。
黑崎家忙中愧疚,下令允九鬼跟随,默默守護着黑崎家的大小姐。
運動會開場表演的時刻來臨,乾赤音所在的隊伍精神抖擻地上場。
Angel在一旁席地而坐,目光始終追随着場上的隊友,靜靜等候赤音歸來。
然而,意外毫無征兆地降臨,赤音在表演過程中突然身形一晃,整個人虛弱得栽倒在地。
Angel 見狀,眼神瞬間一緊,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她一邊迅速環顧四周,大聲呼喊着找人做替補,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起赤音。
就在Angel準備帶着赤音前往醫務室時,一個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赤音姐!赤音姐!——”
小男孩身後,乾青宗也神色焦急地跟了過來。
青宗跑到近前,微微喘着粗氣,臉上帶着幾分羞怯,輕聲喊了一句:“Angel姐。”
同Angel打完招呼後,他便急忙俯身,查看姐姐赤音的情況。
“青宗,來得正好,搭把手,我們去醫務室。”
一高一低兩人攙扶着女孩艱難地走向醫務室。
醫護老師很快趕來,給赤音打了一針葡萄糖吊水,檢查一番後說道:“沒什麼大問題,就是低血糖了,休息會兒就好。”
乾青宗拉着那個黑發狹目的小孩,和Angel介紹道這是自己的好朋友。
名為九井一的男孩乖巧的和Angel打了聲招呼,Angel還是那套自我介紹,讓他叫她Angel就可以了。
情況稍穩後,Angel 看了看時間,神色變得急切起來。
“你們在這裡照看赤音,要是有什麼情況,馬上喊老師。”
“我得去準備比賽了,時間太緊,恐怕找不到替補,我隻能親自替赤音上場了。”
話一說完,她便轉身匆匆離去,留下青宗和九井一還沒來得及向她道謝。
望着Angel 離去的背影,九井一試探性地開口,眼中滿是好奇:“阿乾,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姐姐啊?”
青宗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怪不得赤音姐會經常念叨她呢,看樣子是個靠譜的人啊。”
青宗再次肯定道:“确實。”
九井一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揚,調侃道:“阿乾,你不會喜歡 Angel 姐姐吧?”
“啊!?——沒,沒有!”青宗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急忙否認。
九井一挑了挑眉,故意說道:“那你臉紅什麼?”
青宗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反問道:“有麼!?”
九井一憋着笑,指了指他的臉:“啊,從剛才到醫務室之後,你的臉一直都紅撲撲的。”
青宗有些慌亂,找借口道:“跑步累的吧……”
九井一意味深長地‘嗯哼’了一聲,拖長音調笑着看向朋友:“是麼?——”
乾赤音家的家裡是不太重視兩個孩子的,即便相貌優秀惹人注目他們卻仍然忽視孩子的需求,不以為然孩子的生活如何,隻是偶爾扔下生活費,便匆匆忙忙地離開,很少在家中停留。
因此,姐姐赤音成為了青宗生活中唯一的光芒,是他身邊最親近最依賴的女性。
然而,随着 Angel 的出現,青宗的内心悄然發生了變化。
他第一次意識到,原來除了姐姐,還有如此溫柔的人存在,那股如母性般的力量,在Angel身上閃耀得如此耀眼,讓他的心不禁微微顫動。
這時,九井一突然說道:“Angel 姐和赤音姐好像啊。”怪不得能玩一起去呢,因為她們都是很溫柔的那類人吧?
青宗卻堅定地反駁道:“不一樣,她們不一樣。”
在他心中,對姐姐赤音的情感,與對Angel的感情,看似相似,實則有着本質的區别。
九井一仿佛看穿了青宗的心思,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地說:“我懂啦 ——”
那模樣,好像真的能與青宗感同身受。
但實際上青宗心知肚明,這僅僅是與Angel見過的第二面而已,談何喜歡和依賴一說。
他也清楚,自己之所以有這種感覺,不過是因為長久以來,除了姐姐赤音,鮮少有微微年長的女性給予他這般親近與關懷,這種久違的溫暖,讓他情不自禁地生出了絲絲眷戀。
在他内心深處,理智如同一座警鐘,不斷發出尖銳的鳴叫,警告着他不能陷入這種微妙且複雜的情感之中。
畢竟,他與 Angel 相識的時間太短,對彼此的了解也極為有限。
然而,男孩坦率純真的内心,卻似有一股強大的力量,不受控制地将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那答案雖未完全明晰,卻在他心底不斷湧動,攪亂了他原本平靜的思緒,讓他在面對Angel時,總會不自覺地心跳加速,眼神也變得閃躲起來。
……
恰好此時廣播裡傳來通知,女子短跑項目即将開始檢錄。
Angel看了看時間,對着身邊試圖同她搭讪的那些同學溫柔地說道:“不好意思了各位,我得去準備比賽了,我們下次見再聊吧。”
大多數同學都表示理解,雖心有遺憾,卻也隻是無奈地聳聳肩,相繼離開,沒有過多言語。
然而,陽光照耀之處,必有陰影潛藏。
在那被日光遺忘的角落,幾個身影正竊竊私語,她們的話語如同一把把尖銳的匕首,裹挾着尖酸刻薄的惡意,試圖掩蓋内心深處那扭曲醜陋的嫉妒。
“哼,假清高。”一個女生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地說道。
“那群人也真是夠傻的,甯願當狗被她溜來溜去,哈哈哈好笑。”.
另一個女生捂着嘴,發出一陣刺耳的嘲笑。
“嘻嘻,真把自己當成大小姐了呢?沒見過她穿戴什麼名貴物,看她那個手機,估計是租借的吧?用了沒到幾天就換成這部了。”又有人跟着附和,眼神中滿是鄙夷
“哈哈哈哈 —— 黑崎有什麼了不起的,哪能跟梅渡姐比啊。看她們追捧黑崎的那副樣子,真讓人惡心,真搞不懂她那張臉有什麼好看的,跟個狐狸媚子似的。”
一個女生尖着嗓子,語氣中充滿了嫉妒與厭惡。
“那是當然,她怎麼可能比得上我?不過就是個空有其表的傀儡罷了,哈哈哈 ——” 說話的正是梅渡奈奈,她昂着頭,臉上帶着一絲得意的冷笑。
作為啦啦操團隊裡的高年級學姐,一直以來,她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可 Angel 的加入,卻讓老師和同學們的目光紛紛從她身上移開。
盡管訓練期間,Angel表現優異卻十分低調,但這仍讓梅渡奈奈心生不滿。
她心底一直暗暗期待着,能看到 Angel 從那所謂的‘神壇’跌落谷底。
這群人皆是啦啦操團隊裡的高年級學姐,雖說隻比 Angel 高一個年級,卻總是拿腔拿調,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傲氣淩人的姿态。
或許是家庭背景賦予的優越感作祟,又或許是長期以來形成的小團體意識,讓她們可悲地抱團取暖,沉醉在群體帶來的虛假地位優勢之中。
“梅渡姐,我們剛才在更衣室找到她的衣櫃了——”
一個女生晃了晃手中的鑰匙串,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言而喻的陰險。
“看她等會上場表演的時候怎麼辦。”
幾人聚在一起,不懷好意地笑着,仿佛已經看到了 Angel 出醜的模樣。
想象着這位表面風光的‘校花’即将淪為衆人日後的‘笑話’,心中的嫉妒之火似乎得到了一絲短暫的滿足。
這種嫉妒是純粹的惡意,也是純粹的愚蠢。
Angel完成短跑比賽,汗水順着臉頰不斷滑落,浸濕了衣衫。
她卻顧不上擦拭,匆匆趕往更衣室,一心隻想趕緊換上啦啦操表演服,奔赴下一場 ‘戰場’。
早知在每一個比賽後都有一隊啦啦隊進行中場表演,她就不答應進入啦啦隊幫她們湊人數了,甯可連跑兩場短跑也不要如此費勁來回折騰換衣服。
當她打開衣櫃的瞬間,瞳孔驟縮,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原本閃耀着光芒的啦啦操表演服被粗暴地扯出,胡亂地堆在衣櫃角落。精緻的裙擺像是被野蠻的野獸撕咬過,布滿了一道道參差不齊的口子。
Angel微微皺眉,敏感如她,她心中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
但她沒有慌亂,而是深吸一口氣,開始冷靜地打量着眼前的‘殘局’。
恰在此時,梅渡奈奈等人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惡狼,推門而入。
看到Angel呆立當場的模樣,她們不禁相視一笑,那笑容中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仿佛在宣告着一場邪惡計劃的得逞。
梅渡奈奈故意提高聲音,陰陽怪氣地故作驚恐樣:“喲!這是怎麼了?怎麼有人敢這樣對我們的‘校花’啊,太過分了~”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觀察 Angel 的反應,期待着看到她崩潰的樣子。
Angel擡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她們;“學姐這樣對我,恐怕不太合适吧?”
她顯然沒有被梅渡奈奈等人那拙劣的演技所蒙蔽,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群人撲面而來的惡意。
梅渡奈奈冷哼一聲,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強裝鎮定地回應道:“學妹你可不要誤會啊,學姐我隻是恰巧路過這裡,怎麼就莫名其妙成了替罪羊了呢?要說不合适,學妹你這般懷疑學姐,才是真的不合适吧。”